她越来越看不清蒋宴了,他到底要干什么?
蒋宴也并不理会她,下一秒阔步走到了沙发旁边,附身过去直接从沙发上面将意知捞了起来,意知被吓了一跳。
“蒋宴你干什么?”意知的话刚刚落地的下一秒,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被蒋宴悬空抱起来了。
这样置身于半空中的感觉她还是头一次,还是被蒋宴抱着的,脑中瞬间一片空白。
蒋宴也不理会她,从意知的角度看过去,他下巴上面的轮廓分明,薄唇紧抿着应该是很不高兴的样子。
意知的心底略微动了一下,她想起来了之前舅舅跟她说过的话:对蒋公子的态度好一点。
难道,她对他的态度真的还不够好的吗?
意知匪夷所思,当她从思绪当中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抱到了房间的床上了。
蒋宴附身将意知放到了床上,意知连忙瑟缩了一下,将身体稍微往后挪了一下。
他看到她这么抵触的反应,眉心微皱。
从什么时候开始,倒是轮到她抵触他了?
“你要干什么?”
“巴黎的时候只是醉酒,现在我清醒得很。”蒋宴的声线仍旧沙哑,话语认真。
意知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哦,在巴黎的时候是酒后乱了心绪,现在人家清醒着呢,不会干蠢事。
这样的在意知看来就是羞辱。
蒋宴转过身去,打开了身后的衣柜,从衣柜里面轻松地找到了两双纯棉的袜子,再关上衣柜的门,动作一气呵成,也没有说一句话。
“你拿我袜子干什么?”意知蹙眉,立刻警觉地开口。
蒋宴直接坐到了意知的床沿边上,下一秒伸出长臂抓住了意知纤细的脚踝,将她原本曲着的腿一下子拉了过来,意知整个人都被蒋宴“拽”了过去。
他的力道倒是不算大,但是却真的将意知吓了一跳。
“现在已经是初冬,在孕期你必须穿着袜子睡觉,走路也不能够赤脚。否则,生下孩子之后的几年你可能不觉得有什么,等到过了三十岁,你浑身都会毛病。”蒋宴的口气很平和,让意知有些意乱神迷。
蒋宴的掌心温度很烫,他已经帮她穿好一双袜子了,此时拽过了她另一条腿,仔细帮她又穿上了一双。他的动作称不上是重也称不上是轻,刚刚好。老陈稳重。
以前意知还问过蒋宴为什么不去当外科医生,他的手很适合拿手术刀。
蒋宴当时不说话,现在意知才知道,原本中医就只是他的一个幌子而已。
蒋家的公子,心思永远都必须要在商场上面。
“谢谢。”意知缩回了自己的脚,扯过被子将自己一半的身体都盖了起来,果然有点冷……
蒋宴起身,看了意知一眼:“明天下午,我来接你。”
意知原本以为蒋宴肯定是已经忘记她刚才说的明天下午两点去医院做手术拿掉孩子的事情了,毕竟她只是说了一次,也不见得他回复。但是没想到他竟然记着……
看吧,她就知道蒋宴从心底里面其实是不想要这个孩子的。只要她提出拿掉,他应该会高兴。
“恩。”意知沉着心开口,面色惨白。
蒋宴寡言,也不跟她多说话,转身就走出了她的房间,没过一会她就听到了外面的防盗门被关上的声音。
*
翌日,意知顶着一双熊猫眼起来,她今天的课不少,上午四节下午两节,上完下午第一节课她刚好可以去医院做手术。
即使是在状态这么差的情况下她也必须娶工作,她得赚钱还蒋宴还有秦思明。
她一大早睁开眼睛想的就是这件事情,顿时觉得头疼的厉害。
早上的课仍旧是在解剖室,下课之后又被一丢学生缠着问问题错过了午饭时间,她只能匆匆忙忙简单买了一个面包吃了垫肚子就去上下午的理论课了。
下午的课程是《系统解剖学》,比较枯燥,但是对于医学生来说再怎么枯燥的课程都必须要认真听。
意知站在讲台上面对着讲义讲课,完全没有注意到此时从教室后面走进来了一道身影。
“谁来解释一下在解剖学当中的生物学死亡期现象?”
意知抬头,准备点同学的名让人来回答问题。
这个教室是能够容纳三百人的大教室,因此她想要将学生们全部都收入眼底需要扫视一圈。
她扫了一圈之后忽然注意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而这道人影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蒋宴?
他为什么会来s大?不对,是为什么会来她的课上?
一直以来她只要是遇到跟蒋宴有关的事情都会变得特别紧张,今天也不例外。她手中的白板笔都停顿了一下,她放下了笔,微微蹙眉看向了最后一排那个穿着休闲装的男人身上。
蒋宴的年纪本身就不大,只比意知大了两岁而已。而他外貌出众,穿着休闲装混在这一群二十出头的学生当中竟然也不突兀,完全不知道他是浑水摸鱼的。
蒋宴的目光直接落在了她的脸上,脸色太过于淡定了,让意知觉得自己特别尴尬,明明是他在被发现之后应该尴尬才对,不是吗?
于是,意知像是恶作剧一般,直接对台下的男人开口:“最后一排黑色衣服那位同学,回答一下我的问题。”
所有人的头都刷刷地转了过去,纷纷看向了最后一排。
虽然意知平时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但是她上课的时候却是非常严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