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姜卫革是贪图沈爱梅的美色,而杀人夺妻?不知道。不过沈爱梅虽然算不上什么大美女,可长相真心不丑,主要是白,再加上皮肤细嫩,身材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再加上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很是能迷死骚男人。
九头十八坡奇葩众多,沈爱梅算是其中之一。沈爱梅的奇葩之处在于,她是满二十周岁的那天挺着个大肚子与前夫登记结的婚,两个月不到就生下儿子。
未婚先孕不算十分的奇葩,改革开放了,社会观念多元化,这种现象人们早已见怪不怪。奇葩之处在下面两件事上。沈爱梅生下孩子不足一星期,前夫就溺水而亡,她五七都没到就改嫁。
五七没到哇!那时正规的单位产假是五十六天,沈爱梅等于产假都没过完就改嫁了。这样算不算奇葩?这个不算奇葩的话,那下面的事能不能叫奇葩?
据同院子的邻居说,沈爱梅在三七没到的时候就与姜卫革睡一床了。千真万确,同院邻居许多人亲眼看见姜卫革将她抱到自己家去的。这时的沈爱梅还没满月吧?
按道理未满月的产妇,在生理上还不能做那啥吧?但沈爱梅就能做。她就这一点让丹凤街的老少爷们佩服,私下里想想都流口水。
前夫的家人天天堵着门骂,尤其是姐姐骂得厉害,有好几次连骂带哭都昏倒过去。姜卫革是怎样对付的呢?他干脆带着沈爱梅去领了证,前夫家再敢骂,他就有理由打人。
前夫家人没办法,坚决地将那孩子带走了。这是我们家的种,绝不能留给这两个奸-夫-淫-妇!
有人评论说,这事不能完全怪沈爱梅。这女人太水性,没什么主见,谁强势就跟谁。常玲也水性,但常玲是谁有钱跟谁。而沈爱梅是太软弱,谁厉害霸道就跟谁。这两种女人都不能碰,除非是有钱有势的男人。
今天不是搜捕邵子强么?后来又带走了许多小青年。九头十八坡的许多人跟后面看热闹去了,姜卫革的棋牌室里顾客不足。有一桌人凑不满,三缺一。
做为棋牌室老板,遇到三缺一的情况必须自己顶上去。于是沈爱梅就上来陪那三人打。
坐在沈爱梅上手的是一个叫王和平的老头,人们一般叫他王厂长。男⊥喑А:罄凑庑⊥喑П慌倒闭了,王砪ぞ透诚性诩遥也算是下岗职工吧?
袜厂虽小,只要认真捞,也还是能捞到几个钱的。所以王厂长不像其他下岗职工,他完全不愁饭吃,当厂长时捞的老本够他慢慢吃到老死。
坐在沈爱梅下手的是一个叫张二嫂的女人。张二嫂与王厂长一个院子隔壁连隔壁的住着,却是生死对头。除非是麻将桌,否则两人绝不会坐到一块。
张二嫂与王厂长是怎样结仇的呢?王厂长每天清早五点,准时亮嗓唱歌。专唱《长征组歌》里的一段:“雪皑皑,野茫茫,高原寒,炊断粮——”
王厂长是非标准的男大音,嗓门洪亮却五音不全。他一开唱,全院子的人就五心烦燥气血上涌。刚开始的时候,张二嫂采用忍字诀,就当王厂长是报晓的公鸡,他一开唱我就起床。
后来不知怎么的,王厂长又开始学起电子琴来。他学电子琴是专门练一首歌,《白毛女》中的“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
王厂长现在的节奏是,清晨五点正唱歌,六点半弹琴。唱歌的事张二嫂算是忍了,可王厂长的这个弹琴却忍无可忍。他一根指头戳琴键也就算了,他还老是记不住谱。常常是:“北风(那个)吹,吹,吹,吹,吹——”下面的谱忘了。要不就是:“雪花(那个)飘,飘,飘,飘,飘——”,下面的还是忘了。
听得那叫一个揪心,意志力薄弱的恨不得以头撞墙。小孩子跟在后面要成结巴,真的,张二嫂的儿子现在就是结巴。这就是张二嫂恨王厂长的原因。两人之间也不知吵了多少场,没用,王厂长我行我素。
现在王厂长坐沈爱梅上手,专门放牌给她吃。沈爱梅缺什么牌,王厂长手里只要有,哪怕拆牌也要喂给她吃。
结果就是沈爱梅大赢特赢。而张二嫂呢,四圈下来一牌没胡。这叫张二嫂那个气,不停嘴地骂骂咧咧。
四圈过后,按规矩换座位。现在变成张二嫂坐王厂长下手,沈爱梅坐他对面。尼玛,张二嫂就别想吃王厂长的一张牌。这还小事,王厂长还是专门拆牌给沈爱梅碰。沈爱梅又是大赢特赢,张二嫂还是一牌没胡。
张二嫂受不了了,指着王厂长破口大骂:“你这个老表子儿,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嗅沈爱梅的骚,能嗅到什么明堂?叫沈爱梅撒尿给你泡锅巴吃?臥槽泥马拉戈壁!”
王厂长向来是讲究领导风度的,今天被骂得狠了,失去了应有的形象,也指着张二嫂大骂:“你这个老公都懒得理睬的女人,偷汉子都偷不着的女人,臥槽泥马拉戈壁,想男人都想疯了,难受吧?痒吧?夜里睡不着吧?”
张二嫂将麻将桌给掀翻,扑上来要与王厂长撕打,被麻友们扯住胳膊。一时半会挣扎不脱的张二嫂更加大声地谩骂,王厂长毫不逊色地回骂。
别看张二嫂与王厂长脸红脖子粗地拼命,前面说过,这样的吵架在九头十八坡是家常便饭。韩小妮伸头看了看,立马就离开了,得赶紧去买菜,丈夫睡醒了就要吃。
到了菜市场门口,韩小妮刚好遇见姜卫革,随口说了一句:“你家正在吵架呢,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