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隔了一会儿,她才听到真季的回答:“五月,其他人……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吗?”
“呃?”桃井五月愣了一下旋即说道,“我感觉哲君是知道的,虽然他没有明确跟我说。小绿倒是也有这个想法,他说他很早之前就察觉到了……还有小紫好像不愿意说,但其实也被我套过话,他应该也是这样想的。”
“嗯……”
真季没有说话,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了一阵低沉的长音。
这像是无言的默认,桃井五月心急地问道:“果然真季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她忽然停了下来。
声音异常坚定。
“不是哦,我并不这样想。”
原本整个人陷在云朵枕巾里的真季忽然歪了身子向左躺去,正好和桃井五月面对面,她说话时的气息喷在桃井五月的锁骨弯儿里,因为还开着空调,并没有什么热气,反而有股凉丝丝的痒。
“他一直都是赤司征十郎。”
真季没有用她平时所叫的“征君”,也没有用儿时喊的“小征”。
真季到快要睡着之前,又模模糊糊地想起了这个问题。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种满了红色山茶的庭院,听到了熟悉的沉重咳嗽,划过着零星杂音的播放机,又仿佛看到了已经去世的诗织伯母,她的怀抱总是有股软得像云朵一样,谁会不喜欢她呢?小征的头发扎到自己的脸了,雪丸还没长大,还有一叠撒着花生碎的小甜饼。
还有父母签下离婚届的那个夜晚,洒落在母亲裙角的散碎月光。
两个赤司?
不。
若说冷酷薄情,截然不同的两副面孔。
分明是她的血脉里。
更浓一些。
她无意间埋入桃井五月的怀抱里,蹭得已经熟睡的桃井少女不安地动了动,不知是不是因为睡前熟悉了那股相同的草莓香气,桃井五月伸出臂膀抱住了真季,大概是无意识间把她当成了气味相同的同类小动物。
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