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严接过阳玉,转身看了一眼主人。太太点点头,老严就先告辞,赶着去给少爷服药去了。
黑哥对那夫人一拱手,“我二人先要去准备准备,明天一早再来打扰。”
那太太似乎在见过阳玉之后,态度有了些转变,虽然仍然是面无表情,但终于还是起身了,巍颤颤的,按着扶手,勉强站了起来,果然是有些不灵,道:“那就有劳二位了。我身子有些不适,请两位自便。”
黑哥谢过,临下楼梯,又突然转身,“那个,能不能先付一成定金?我最近手头紧。要是不行,随便先给点儿也行,就当是刚才的药钱。”
我头上一堆黑线……这人也是无耻到家了。
刚好老严从楼上下来,太太犹豫了下,道:“老严,给二位些路费。”
老严应了一声,然后替主人送客。
黑哥没有多说。我自然也不能多说。
到了楼下大厅,老严让我们稍等片刻,转身回了楼上。再下来时,手里多了一个信封,递给黑哥:“二位先行用着,不够再说。”
黑哥结果那信封,轻轻一掂:“够了够了,也就是个饭前,我俩刚忙活完,身上精光。实在不好意思。”
老严微微颔首,没有接茬。
黑哥也没多寒暄,给我使了个眼色,便出了大门。
出了大门,黑哥也没多言,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还没开口,黑哥就说了地方。司机秒懂,直接开走。
这地方我知道,延安西路,挺有名的一家自助餐厅。我是吃不起的,不过跟着陆爽这样的有钱人倒是可以混混。扶墙进扶墙出的状态,我没试过。不过吃过一次之后,第二天醒来都觉得饱,那是真的。
我们到地方的时候,时间尚早,人还不多。我俩这身行头,倒是遭了些许歧视。不过黑哥拿出信封,就摆平了……
随便拿了些吃的,坐回位子,一看,两人的盘子里都是肉……我和黑哥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多少?”
黑哥只顾吃,等我问了,才抬头:“没多少,没数,估计一个数。”
一个数……我心道,也不少了,反正吃饭管够。“咋回事儿?我这一头雾水的。”
“先吃饭,吃饱了再说。这几天饿死我了。”黑哥嘴里塞着东西,懒得跟我说话,边吃还边喝。
酒足饭饱之后,黑哥捏着个高脚杯,半杯红酒,微微晃来晃去,问我:“知道螟蛉么?”
螟蛉?我看到人陆续多了起来,不过我已经吃饱了,便靠在椅子上,两人算开始说正事儿。螟蛉之子,意思是义子。这个词是古人的一种误解。认为蜾蠃无嗣,乃取螟蛉为子。其实是螟蛉是蜾蠃给自己孩子准备的奶粉。黑哥这么说的意思,难道……
“你是说刚才那人像螟蛉?”
黑哥笑笑,没有正面回答,反倒是问我:“刚进房间的时候,我看到你好像在闻什么东西。闻到什么了?”
“有股让人恶心的霉味儿。”我没有遮掩,他跟我打太极,我却懒得跟他摆龙门阵。
“那是怨气,我就想知道,你闻到怨气会有什么反应。”黑哥喝口红酒,对我说,“你的感觉跟别人不同,所以没有办法直接告诉你,只能靠你自己体会。比如我刚才进到那房间会有种阴冷的感觉,但我知道那是怨气。”
我的感觉……跟别人不同……这话……
“怨气?这人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儿?”
黑哥道:“不知道。不过他身上的怨气很大,我怀疑有人给他下了套。”说完,停顿了下,又道,“而且给他下套的人,怕也不是那么简单,天师道的人,只敢用锁阳阵保他暂时不死,却不敢给他解开。”
我听着糊涂,却也不是毫无头绪:“主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