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王玉佩,楚王的象征,刘元看着熊心手中的玉佩,大为吃惊,原来这块象征楚王身份的玉佩竟然一直被熊心私藏。这是一个突如其来的变化,项羽见到熊心那一刻,就知道自己叔父拥立楚王的谋划已经落空,所以他权衡之后,才出此矫王下策,为的就是趁乱斩杀熊心,以免项家军日后落入楚王的大义之中。可人算不如天算,熊心竟然取出了怀王玉佩。
刘元见此,立刻再次大声喝斥道:“有怀王玉佩为证,尔等都是楚人,莫非要弑杀楚王?”
“弑杀楚王?”刘元此言一出,让项家军的士卒们不敢攻城了,对于楚人来说,他们怎敢做出弑杀楚王的大逆之事?而且。这些士卒们也开始看向项羽等人,心下也有些质疑了。
“不好!”龙且心中一慌,再这样下去,项家军军心不稳也。
“将军,不可一意孤行啊。”季布也劝言道,其实,他们也都明白项羽的谋划,但是,面对这楚王玉佩,再多的言语都是苍白无力。
项羽心下憋屈,可又对刘元无可奈何,面对如今的局势,他这颗桀骜不驯的心,也是没了半点锋芒,他咬牙而道:“传令,撤军!”
一枚怀王玉佩,令项家军不敢越雷池半步。
项家军闻令而动,不过,他们撤退时,都向着城楼上的熊心行礼。可见,在故楚百姓心中,楚国王室依然深得民心。刘元这一步拥立楚王的谋划,可谓棋高一筹。
“主公,终于退兵了。”周勃松了一口气,刚才的压力也让他心中紧张不已。
刘元微微颔首,他看向熊心,恭敬的行礼道:“王上,项羽已经退兵。”
“此人竟质疑于寡人,这项燕怎会有如此后人?”熊心对于项羽先前的言语极为愤怒,此刻依然不解愤的说道。
刘元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淡淡的说道:“王上莫要担心,这项羽或许是一时糊涂,此刻王上还需收服项家军,不宜因此事而猜忌。”
“嗯,汝所言极是,这项家军乃是我故楚之军,还需尽早收服。”熊心也赞同的说道,“不过,何人前往项家军大营?”
“禀王上,周勃愿意前往。”周勃立刻出列,拱手请命。
“这,刘元你以为呢?”熊心能依仗的唯有刘元,他也知道周勃是刘元帐下的大将,所以他看向后者,看似征求的询问道。
刘元心下一禀,暗道这熊心不简单啊,“一切还是听从王上安排。”
“嗯,甚好。”熊心哈哈一笑,不知道是因为刘元对他的态度,还是因为周勃的请命,熊心十分的满意。“周勃听令,命汝即刻前往项家军大营,替寡人收服此军。”
“诺!”周勃当即领命离去。
“寡人甚感疲惫,刘元啊,这里就交于你了。”熊心挥了挥手,在吕泽的保护下,匆匆离开了城楼。
待熊心离去后,夏侯婴略有气愤的说道:“主公,这熊心如此颐指气使,若不是主公,他能有今日?”
刘元目光也愈加的低沉,从刚才的一系列对话可以看出,这熊心也不是一个安于现状、任人摆布之人。看似几句简短之言,可其中的含义却耐人寻味啊。
“立他为王,不过是制衡项梁罢了。不用担心,这熊心若是想有异动,无疑是痴人说梦。”刘元深沉而道,不说他自己,仅是项梁,也不会真正听令熊心。而这熊心若想让他与项梁相斗,以巩固自己的地位,那才是可笑。
在他与项梁眼中,熊心不过是个傀儡罢了。当然,如今项梁还未到来,此刻也是言之过早。
而在项家军大营,项羽刚刚入帐,就忽闻楚王使者周勃前来。他正在愤怒之时,直接喝斥道:“驱逐出去,若是不从,直接斩杀。”
“将军,看来这楚王是要收服我项家军啊。”季布从旁低声说道。
“哼。这熊心倒是会盘算。”项羽一拳砸在案台上,“想收服我项家军?先问一问我手中的长戟!即便他是楚王,也不过是刘元的傀儡,我项羽岂会将项家军送于刘元?”
钟离昧等人都颔首点头,项家军士卒虽不愿攻击楚王,但这熊心仅靠自己的威望就想收服他们,这简直是滑稽之谈。不攻楚王与效忠,这是两码事,非可混为一谈。
“大将军不日到来,将军不若等候大将军定夺。”季布再言。
“便依你之言,传令下去,全军休整。”项羽气色稍稍好转,顿了顿,他再道:“不过,不可疏忽防守。”
“诺,将军放心,我等明白。”
周勃被驱逐后,则是匆匆拜见了刘元和熊心。听闻周勃的叙述后,熊心再次震怒,“项梁何在?怎会让这项羽领兵?此人桀骜,寡人颇为不喜。”
刘元只是笑了笑,并未附言,待熊心气愤发泄后,他才道:“王上应趁此时机檄文故楚,以召聚故楚各方势力于彭城。”
“是也,寡人怎会将这檄文忘记,幸好有汝提醒。”熊心有些庆幸的讲道,“此事就交于你去做,檄文如何写,你斟酌之后,交于寡人审阅。”
“元接令。”刘元拱手。
这檄文也是一门艺术,如何写,由何人写,这些都是熊心的一种态度。现在刘元在故楚诸侯中占据了优势,如何能够挟天子以令诸侯,这却需要好生谋划了。
现在刘元拥立了熊心,但还是十分的顾忌。毕竟,以他的实力,并非故楚各方势力中最为庞大者。他想挟天子之策,但前提也是需要自身的实力作为底气,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