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宋义献兵,熊心欲要宋军入城,那么,刘元还有何颜面可讲?他所谓的检查,无非是想拒宋家军于城外罢了。熊心和宋义都明白刘元的谋划,可如今彭城毕竟还在后者的掌控下,他们二人面对吕泽以及沛军士卒也都是无可奈何。
熊心被护送入了后院,宋义则甩了甩衣袖,道:“沛公,这三千楚军又怎会有秦军奸细?”
就在宋义嘲弄间,周勃匆忙的跑了进来,他满头大汗,却顾不得擦拭,只见他恶狠狠的瞪了宋义一眼,急促的说道:“主公,宋家军攻城了!”
“宋义!”闻言,刘元怒喝一声,“还敢说宋家军中无奸细?竟然敢攻击彭城,你还有何解释?”
宋义面色惨白,他想到自己儿子的性格,心中也是焦急不已。而且刘元的喝斥更是让他无法反驳,但是,他还是急忙解释道:“这其中必然有误会,沛公容我去喝退宋家军。”
“不用劳烦了!”刘元挥手怒道,随后他又对吕泽吩咐道:“将这宋义押入大牢!”
“诺!”吕泽立刻凶神恶煞的向宋义走了过去。
见此,宋义非愚昧,他也知道刘元要对付他了,宋义大声道:“沛公,你且听义一言,皆是我那不孝子一时糊涂,我宋家乃故楚大族,心系楚王啊。”
“楚王?”刘元笑了笑,并没有再多言,宋襄没有城府,又心性急躁,此刻被羞辱后竟然下令攻城,真是愚蠢至极。不过,这正给了刘元铲除宋义提供了借口,他真不知道要该如何去感谢这宋襄了。
而宋义,根本反抗不过吕泽,依然被捆绑押了下去。此时此刻,宋义张口大骂,但却改变不了事态的发展,他心中也是将自己的儿子痛恨到了极点,“不孝子,我怎会有这么一个愚蠢的不孝子啊。”
“主公?”见到宋义悲愤的神情,周勃又询问道:“宋家军要如何应对?”
“宋襄欲意趁机攻取彭城,对楚王不利,我沛军自然要护楚王安全,斩杀叛乱者宋襄。”刘元沉声下令,既然让他抓住了机会,自然要一棍打死,献出兵权之风可不能助长,否则,一旦熊心势大,他便危机了。
周勃立刻接令离去。
而在彭城之外,宋襄正在领兵向甬道冲击,他要冲进这彭城,让着刘元知道他宋襄以及宋家军可不是随意羞辱的软弱之人。可惜他还不知道,就因为他的浮躁,其父宋义已经被刘元押入大牢,而等待他的也将是雷霆般的屠戮。
夏侯婴正领沛军抵抗宋军的攻城,守城之上,一直戒备的弓箭手们也开始向下方抛射箭矢。宋家军虽有三千人,可却未曾携带任何的攻城器械,此时也只有攻入甬道这一条途径。
然而,在夏侯婴和大牛的阻击下,这甬道当真是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势。面对城楼上的攻击,宋家军根本无从反击,只能被动挨打,同样死伤众多。
宋襄没想到沛军竟然真的会毫无情面的杀戮,他本以为自己的攻城可以让沛军收敛,他本身也只是想借助这攻城的气势,而非真正的杀戮,毕竟其父还在彭城内。可到了现在的这种局面,也已经不受他控制了。
“杀,杀进去!”唯有杀进城才可解决,宋襄气急败坏的大吼而道。
城内,陈胜和吴广也知道了城外发生的战斗,刚刚加入到沛军中,他也从周勃和大牛那里得知了沛军的军功制,此时宋襄攻城,正是他帐下陈军或者说新入沛军的士卒们取得军功的大好时机。
于是,陈胜和吴广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火热,陈胜立刻把剑道:“兄弟们,随我杀敌!”
“杀!”
随着陈胜领兵的加入,城内的沛军更是底气十足,宋家军苦工无果,反倒一直在伤亡,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宋襄心中焦急,却一时想不出解决之道。
而且,这个时候刘元已经登上了城楼,面对城下的宋家军,刘元大斥道:“宋襄意图谋逆,今领兵攻彭城,乃置楚王于危急。此乃大罪,不可饶恕!宋家之兵皆是楚人,莫非也对楚王不敬?还不速速退兵?”
这一顶大帽当真是奇大无比,宋襄张口大骂道:“黄口小儿,我宋襄岂会谋逆?我要见楚王,吾父在何处?”
“宋义已被楚王押入大牢,宋襄还不束手就擒?”刘元借助楚王之名,行楚王之令。
“什么?”宋襄大惊失色,楚王竟然关押了他的父亲,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其父乃是进献兵权,楚王应该高兴才是,又怎会去针对他宋家啊。
然而,宋家军的士卒们却哗然了,宋义已经被楚王关押,他们也都不知所措起来。随即,宋家军的攻势立刻停了下来,许多士卒都纷纷后撤,这些士卒都是为了效忠楚王,才会跟随宋义。现在楚王已经下令,他们怎么还敢听从宋襄的吩咐啊。
“楚王下令了,快退。”
“是啊,这可是楚王的命令,身为楚国子民,不可违抗呀。”
“这宋襄下令攻城,已经是大不敬了,难怪楚王会震怒关押宋义。”许多宋家军的士卒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宋襄终于体会到了众叛亲离的感觉,这是一种失落和打击,他没想到这些士卒竟对他宋家如此没有归属。其实,这也不怪宋襄,以他的无能之才,浮躁性格,若是没有了宋义,士卒们岂会还有归心?
此刻还留在宋襄身边的唯有那五百多亲卫,这些都是宋家这些年招募培养的私军,忠诚也要高于他人。其中一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