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将军?”苏角大惊失色的站了起来,他急忙的追问道:“何时之事?又是何人斩杀了李将军?”
“回禀将军,据打探,半月之前,楚国项家军攻甾县,其将项羽斩杀了李将军,且割下将军头颅,侮辱李将军尸首。”这骑兵立刻回答道。
“锵!”苏角拔出佩剑,愤恨的咬牙切齿,他恶狠狠的说道:“项羽!竟然如此侮辱李将军,吾必斩杀这小儿。”再想到之前项羽曾坑杀秦军俘虏和百姓,苏角的怨恨也再次加重。
“粮草何时可到邯郸?”苏角怒问一声,他这段时日的休整,便是为了等待上郡的米粮,五万大军的消耗甚大,此时选择据守邯郸实则是无奈之举,并非他不想追击赵王歇。
一旁的副将回答道:“还需几日,粮草便可抵达。”
“传令,大军做好准备,待粮草抵达,立刻出兵。吾要血洗这些叛匪,为李将军复仇。”苏角的杀气渐渐凝聚,大帐内都能感受到他的怒火。
“诺!”几名将领同样愤然,他们立刻接令,下去安排了。
李由的死也彻底激怒了邯郸城内的秦军,尤其是尸首被项羽侮辱,这让秦军们更加的怨恨项家军。所有的秦军士卒都很冷漠,却将这股子仇恨融入到了内心,大战前的准备,他们也有种磨刀霍霍向牛羊的感觉。
刘元和项梁都领兵离去了,发兵前,熊心站在城楼之上,象征性的鼓舞了一番士气。刘元虽走,但吕泽仍旧领五千沛军守卫彭城,且已封城,熊心根本没有任何的权利。
三万多的大军连绵数里,项家军和沛军各分两道,平行的前进。刘元和项梁领兵在前,项羽在项梁身侧,其乌骓马通体如黑色绸缎油光放亮,唯有四蹄宛如白雪,关节矫壮有力,后世又称踢云乌骓。
这样一匹骏马,天生灵性,且好战斗勇,每次冲锋都势不可当。项羽见到刘元看着自己的宝马,不由冷哼一声,此乌骓马可是他花费好大的力气才驯服,乃万中无一。
目前因为合力抗秦,项梁和刘元的关系稍稍缓和,对于项羽的不屑一哼,刘元置若罔闻。他抬头看了看天色,日至午时,于是,他对项梁而道:“大军不若休整再行前进。”
“也好。”项梁点头应下。
双方开始埋锅造饭,士卒们也得以休息片刻。萧何也趁机找到了刘元,他拱了拱手,询问道:“主公,快到沛县了。”
听到萧何的提醒,刘元颔首点头,他想了想,则吩咐道:“多日在彭城征战,想必也都念家了,途径沛县时,尔等皆可返家一聚。不过,不可久留,便半个时辰吧。”
“何明白了,这就传达下去。”萧何再次行礼后,也将刘元的吩咐让传令兵传达了下去。
闻令后,许多沛军的士卒都露出了喜色,这一次前往肥城与秦军交战,凶险异常,谁也不知生死如何。临行前,与家人相见,或许便是永别。
午食过后,大军再次前行,寒冬已经悄然离去了,路边的野草渐渐破土而出,枝上的露出了嫩芽。走在驰道上,行军的速度颇快,双方都没有太多的交流,气氛显得沉闷。
直到黄昏,大军行至沛县境内,刘元则和项梁商谈后,又留下大牛坐镇军中,同时请求张良暂时协助大牛,以防出现意外。
安排之后,刘元带领沛县的士卒疾奔而去。
沛县如今由吕太公坐镇,三老协助处理一应事务。这里毕竟是刘元苦心经营过的地方,虽然大军都集中在了彭城,但沛县丝毫没有任何动(乱),百姓依旧日出而作日落而归。
城楼上,夕阳西下的天际间,一阵尘烟由远及近。这让沛县的守军十分震惊,士卒立刻向县衙汇报。同时,沛县的城门也迅速的关闭起来。城楼上的守军握紧了兵器,无论来者是何人,凡胆敢攻击沛县,都会受到他们凌厉的反击。
负责沛县守军的是赵家的一名子弟,乃壮烈牺牲的五百主赵胜的族弟。这名赵家子弟已经是一名百人将了,今日正是他轮值,望着尘烟,他心下越来越凝重了,来者甚多啊。
不多时,吕太公吕文也登上了城楼,这赵百将立刻恭敬的说道:“吕公,情况紧急啊。”
“难道是山匪?又或者是项家军?”吕太公疑惑不定,他常派人打探刘元的消息,对于刘元和项梁的恶劣关系也是知道一些,吕太公一咬牙,说道:“全军戒备,无论是谁,这沛县哪怕战至最后一兵一卒,我等也绝不后退。为了沛公!”
“吼!为了沛公!”
所有的守军皆大吼而道,士气猛涨,他们对于刘元可是崇拜有加,忠心不二。
刘元策马在前,已经可以看到沛县城的轮廓了,他也不由夹紧了马腹,催促道:“再快些。”
“诺!”周勃接令,大喊一声,“快,加快速度。”
于是,返家的沛军在激动和欣喜的高亢兴奋下,速度越来越快。而在城楼上,见到来军速度大增,吕太公更加的紧张了,他立刻再次下令:“弓箭手,准备!”
城楼上,所有的弓箭手都开弓上箭,随时待命而射击。
离到近前,那赵百将眼神犀利,他大叫一声,指着来军的军旗,兴奋的喊道:“吕公,是主公,主公回来了。”
“什么?”吕太公闻言,先是一怔,随即立刻反应过来,他急忙的挥手大斥道:“快,放下弓箭,是主公回来了,任何人不得攻击。赵百将,速去打开城门,随我迎接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