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粮损失惨重,蒙毅恨得咬牙切齿。望着魏军和沛军,他狰狞的说道:“该死的叛匪,今日吾必斩杀尔等。传令,擂鼓!”
秦军的战鼓惊天而响,鼓声急促,仿佛是吹响了进攻的号角一般,秦军的攻势越来越凌厉了。
而在大梁城,蒙恬接连不断的射杀,凡是他所到之处,城楼上的魏军都慌乱的顶着盾牌防御。
“冲上去!”蒙恬大喝的下令。
“杀!”
秦军士卒浩浩荡荡,如同一条条溪流,源源不断的攀爬着云梯。这是秦军的强攻,城楼上的魏王咎知道,一旦守不住这一lún_gōng势,大梁就危险了。
“快,全军反击,绝不可让秦军登上城楼。”魏王咎慌张的下令,所有魏军和百姓闻令,都露出了视死如归的表情,城楼便是他们的生命线,纵死不退。
最激烈的战斗终于开始了,秦军完全是不惜用重兵攻城,许多士卒从云梯上掉落,但依然阻拦不了秦军的攻势。
魏军则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滚石、滚油,箭矢、巨木。然而,他们发现,这些作用微乎其微,秦军实在是太多了,杀不尽、斩不绝。
“上去,杀上去。”
一名秦军百人将一脚踏上了城楼,他侧身躲过魏军的长戟,然后一把握住那戟柄,将那名持戟的魏军士卒拽了过来,随后一剑斩杀。
越来越多的秦军攻占了城楼,魏军知道生死存亡的时刻到了,百姓与士卒皆是投身到了城楼上的肉搏战中。武臣大惊,他怒吼一声,“吕臣,快护送王上出城。”虽说魏王咎不愿逃离,但这个时刻,武臣怎么可能还遵循魏王咎的命令。
“诺!”吕臣急忙带领上百士卒,匆匆赶到了魏王咎身侧,其拱手而道:“王上,末将护送王上出城。”
“放肆,寡人誓与大梁共存亡。”魏王咎喝斥一声,不远离去,“吕臣,速速返回抵御秦军。”
“王上,冒犯了。”吕臣请罪道,然后他吩咐左右,道:“将王上护送走。”
魏军士卒抬着魏王咎便要强行带走,魏王咎火冒三丈,声若玄雷的再次训斥:“尔等作甚?”随后,他拔出佩剑,道:“寡人流浪数年,今魏国复辟,乃魏民之期盼。寡人为君,虽未能强魏灭秦,但今日寡人纵死,也不屈服秦军。魏人,纵死不退!”
“吕臣,寡人之心已决。”魏王咎摆脱了士卒,目光坚定,持剑上前,拍了拍吕臣的肩膀。
吕臣神情愈加的悲壮,他握紧了手中的长剑,道:“魏人,纵死不退!”然后,他又大吼一声,“兄弟们,杀回去。”
“杀回去!”
这些原本想要护送魏王离去的士卒,纷纷士气悲壮的向城楼上的秦军杀了过去。
秦军越来越多,魏军则损失惨重,已经渐渐抵挡不住秦军的攻势。面对这样的情况,武臣也无力回天,他和吕臣相互对视了一眼,皆用悲壮的身姿向秦军发动了最后的冲击。
“王上,武臣去也。”
暴啸之后,武臣带着剩下的魏军士卒,冲入了敌阵。
蒙恬已经登上了城楼,魏军仅剩下了数十名亲卫护着魏王咎,蒙恬上前,深沉的嗓音冷冷而道:“魏国已灭,汝还不投降?”
魏王咎哈哈一笑,他整了整衣容,淡定自若,丝毫没有城破落败的颓废和紧张。他走了城楼边沿,目光远视,大梁城外的山水尽收眼底,魏王咎朗朗而道:“魏国山水依旧。吾,便是魏王!”
言罢,魏王咎拔剑自刎,死于大梁城上。
“王上!”
那数十亲卫悲痛的嘶声裂喊,向着蒙恬杀了过去。最终,也都死在了秦军的剑下。
魏王咎纵死不退的坚定意志,令人唏嘘。大梁城门大开,子婴入了城,也是感叹道:“这魏咎也算是人杰,厚葬了吧。”
“诺!”蒙恬接令后,也是说道:“不知蒙毅运粮如何了,我军是否立刻前往邯郸?”
“命大军休整半日,而后驰援邯郸,一举灭叛匪的联军。”子婴想了想,说道。
不过,话音刚落,城外便有大军急奔而来。子婴面色一沉,道:“怎么回事?”
这时,有亲卫回答道:“禀公子,乃是蒙上卿返回了。”
“蒙毅?”子婴和蒙恬都低吟一声。
蒙毅领兵返回,见到秦军已经攻下大梁,他也松了一口气,当即他领兵入了城,然后登上城楼,到了子婴身前,不待询问,他就立刻说道:“公子,毅护送米粮于驰道遭遇肥城返回的魏军以及沛军。虽击退两军,但粮草损失惨重,唯有返回。”
听闻此言,子婴点了点头,沉声道:“原来如此。”
“公子,两军虽退,主力却并未受损,不得不防。”蒙毅最了解敌军的兵力情况,于是建议道。
这样一来,子婴就不得不顾及大梁了,一番激战攻取而下,若是全军支援邯郸,大梁岂不是拱手让人了?似乎是看出了子婴的犹豫,蒙恬则拱手提议道:“公子,便由恬领兵前往邯郸,公子坐镇大梁即可。”
“也只有如此了。”子婴点头应下。
于是,秦军开始清理战场,大梁城上的魏旗也被秦旗替代,城内的百姓很是慌张,许多人也已经出逃。
大梁城外二十里,刘元和魏豹重新集结了大军,与蒙毅的战斗他们虽然撤军,但并非是不敌。魏豹见与蒙毅大军久攻无果,焦急大梁安危,这才做出了暂时撤兵的决定,为的便是利用熟悉地形之便,而绕道驰援大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