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刘元的命令,传令兵们急忙行动起来。
“快,斩断绳索。”
“主公有令,斩断绳索。”
战场上,联军士卒一拥而上,快刀斩乱麻般,挥舞着兵刃斩向每一支弩箭的绳索。
“不好!”蒙毅惊道,这些弩箭制作不易,他急忙再次下令:“快,赶快收回弩箭。”
弩兵们快速的摇动,城楼下的弩箭也快速的向后方被拖拽。不过,即便如此,还是有多支弩箭被联军斩断绳索,留了下来。
“下令撤兵吧。能够收获弩箭已然足够,继续强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张良捋须说道。
闻言,刘元也是赞同的附和道:“不错,可以撤兵了。”
魏豹望着大梁城,虽然不舍,但还是下令鸣金收兵。这一次本来就是试探,见好就收即可。
联军迅速的撤离,那些缴获的弩箭也被士卒们抬回了青芒山。秦军损失了弩箭,也是痛惜不已,蒙毅急忙召集工匠,再次赶制。
回到青芒山时,正好下起了春雨,雨量颇大,瞬间就将士卒们淋个通透。哗啦啦的雨水不停,落在山间,汇聚成溪流向着山脚流去。
春雨贵如油,这样的雨水正是百姓们欢喜的,刘元驻足间望着屋外,自吟道:“沛县也到了春收的时候了。”
“主公想家了?”萧何笑道。
“虽说志在四方,但难免有时倍思亲。”刘元也大大方方的承认道。
“这次若能击退子婴,我沛军也可返家了。”萧何也是感慨而道,出征这么久,士卒们也都有些疲倦,乡愁爬上心头。
正在这时,屋外吵闹,刘元看了一眼萧何,“出去看看。”
“我真有急事求见主公!”一名男子冒雨而来,欲要闯入刘元的草屋。
“主公处所岂是你能私自擅闯?”几名亲卫喝斥道,“还不退下?”
“主公,主公……”这男子一边大声呼喊,一边挣脱着亲卫。
“押下去!”一名屯长怒火中烧,毫不留情的喝道。
刘元和萧何这时已经走了出来,见到这番情景,刘元负手喝斥道:“何事如此吵闹?军规军纪何在?”
那名屯长心下一颤,狠狠的瞪了一眼被扣押的男子,随后他急忙上前,恭敬的回答道:“主公息怒。皆是这士卒强闯所致,我正欲将其押下去惩处。”
刘元看向了男子,此人清秀,身上的兵甲已经湿透,头发也已经挣扎中披散开来,雨水尚在不停的冲刷着他。
见到刘元看向自己,这男子又高呼道:“主公,韩信有计可破敌!”
“韩信?”刘元瞳孔一紧,心中惊涛骇浪,他声音中有着期盼的急促询问道:“你可是淮阴人氏?”
“回主公,韩信正是淮阴人氏。先前随同乡投奔彭城,入主公军中。”韩信没想到刘元知道他的籍贯,他点头回答道。
“呼!”
刘元深深吐了一口气,没错,此人就是历史上的汉初三杰之一了。刘元笑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同样没想到韩信一直都在他的沛军中。刘元走了过去,任凭雨水打在他的身上,面上却依然难掩喜悦之色。
萧何不知刘元为何这般,那名屯长更是有些莫名其妙了。到了韩信身前,刘元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问道:“汝方才说有破敌之计?”
“正是!”韩信听到问话,拱手沉声道。
“走,随我进屋详细说来。”刘元知道韩信不会口出狂言,必然是有破敌之策了。
于是,在亲卫们的疑惑眼神下,韩信随刘元和萧何一同进了屋。“主公,是否先更衣?”见到刘元也被雨水打湿,萧何低声道。
刘元挥了挥手,朗朗说道:“不用,这点雨水还伤不了身。都坐吧!”随即,他终于问道:“韩信,汝有何妙计?”
韩信伸手摸了一把发丝,而后摊开手掌,尽是雨水,他回答道:“便是这水淹之计。”
“水淹?”刘元轻声一吟,琢磨着。
“主公,当年秦国伐魏,秦将王贲久攻大梁不下,最后其下令秦军修沟渠,引鸿沟之水淹大梁三月,最终破城灭魏。”韩信侃侃说道,显然十分熟知。“主公请看地图。”说着,韩信从怀内取出一卷兽皮地图。
刘元惊疑道:“这地图乃是你自绘?”
“回禀主公,信常读兵书,知道这地图之重要,遂每到一地,都将所见地形记于兽皮。”韩信解释道。
刘元突然发现,韩信之所以善于拥兵,与其这苦思钻研分不开。“你的意思是让我军学王贲开渠引水?”
“主公,这大梁城地势很低,周围水网密布,最适合水淹之计。当然,开渠费时费力,但好在王贲当年所修筑的沟渠依然存在。”韩信嘴角微微上扬,越说越是兴奋。
闻言,刘元和萧何也都一惊,这些年过去了,王贲的沟渠竟然还存在?若真是这样,便省去了联军许多的时间和人力。刘元知道这沟渠的重要性,他立刻追问道:“韩信,那沟渠在何处?”
“正在青芒山下。”韩信笃定的回答,“主公,信刚才出营查看过,这山间雨水皆汇入山下的沟渠内,向着大梁的方向流去。这山脚有渠,信本是疑惑不解,此山间并无良田需灌溉,何人会在此处修沟渠?今日大雨,信才明白过来。”
“快,命人沿沟渠向上游寻去,探此渠连接何处?”刘元出于谨慎,还是当即派人查探。
一队亲卫闻令,冒雨出了营寨,随后沿着山脚的沟渠向大梁城的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