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会功夫厮杀,连达赫然发现,己方兵力虽几倍于敌军,但己方的形势却是岌岌可危,貌似一大群羊遇到一小群狼般,局势呈现一面倒!
东亘军的无匹战力让连达好一阵心惊胆战,虽然早有耳闻东亘兵精粮足,但此时战场上仅仅是一个照面,自己引以为傲的骁骑便死伤过半,他这才切身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兵贵精而不在于多”。
连达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这个时候,作为主将绝对不能丧失斗志,更不能坐视麾下被东亘军分割绞杀,连忙怒喝了一声道:“儿郎们,狭路相逢勇者胜,前面我们的兄弟正在浴血奋战,我们决不能袖手旁观,坐以待毙。是个男人的,就跟我冲过去,杀光这帮暴民!”
说完,连达猛踹马肚,双手紧握三叉戟,一马当先冲了过去,欲将被围困在阵中的麾下骑兵给救出来!
而就当连达一马当先率领近百骑兵反杀过来时,他惊然发现东亘军也有一只百余名的骑兵军团,在一名金甲将领的率领下,直扑自己这边过来。
见敌军势大,矛头直指自己,连达不得不放弃解救被围困属下的打算,大声喝道:“儿郎们,听我号令,全速冲锋,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杀啊!“跟随在连达身后的骑兵也同样红了眼,都知道这个时候要想活命,除了奋力搏杀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士气瞬间暴涨数倍。
尤永打眼一看前方困兽犹斗连达众人,眼中露出一丝不忍,嘴上却大声喊道:“兄弟们,沙场无父子,千万别心慈手软,否则死的就是你自己!”
“杀!”尤永这一嗓子吼了出去,他身后的骑兵精神大振,俱都震天响的爆发出了杀伐声,眼神中的杀机愈发凌厉。
很快,针尖对上麦芒,尤永举着大刀迎上了连达的三叉戟,昔日的同袍,如今各为其主,沙场相遇时毫不手软,一时间杀得昏天黑地,难分难解。
魏丰心惊胆战的看着前面惨烈的厮杀,极力催促着身边的将官结阵迎敌,进行龟缩防御,丝毫没有主动出击参与混战解救骑兵的心思。
这种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做法,让一名步兵都统实在看不下去了,急忙走到魏丰近前,双手抱拳焦急的说道:“魏大人,连都统那里情况万分危急,他们就近在眼前,我们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魏丰狠狠瞪了一眼道:“余都统,我知道你跟连都统关系甚密,但这是战场在,容不得徇私枉法。你没瞧见对方都是精锐铁骑吗?我们这里可都是步兵,两条腿能跑得过四条腿?我们唯有结阵死守待援才能有几分胜算,要是贸然出击,很容易就被各个击破!“
余豹梗着脖子红着脸说道:“魏大人你说的没错,但是我们绝不能见死不救,所谓唇亡齿寒,我们若是少了骑兵策应保护,就变成了人家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再说了,敌军虽然骁勇善战,但是我们却占有绝对的兵力优势。
只要全军将士用命,我们未尝没有胜算。末将在此请命,率领麾下五百精兵前去救援,请大人恩准!”
魏丰不耐烦的把手挥了挥,怒瞪道:“余都统,不可逞匹夫之勇,我是领军大将,这里我说了算,都给我听好了,紧守门户,不得贸然出击,违令者,斩!”
余豹双眼通红,看了魏丰半晌后,不得不压住满腔忿恨,咬牙切齿的退了下去。
魏丰被余豹看得发毛,看得火气暴涨,要不是此刻情况危急,不能自乱阵脚,搞不好早就下令将这个不知死活的统领给砍了祭旗。
其实,魏丰也不是没有动过出兵救援的念头,但是他很快就被东亘骑兵的骁勇战力给吓破了胆,只见己方最精锐的骑兵都经不住别人一通冲杀,他哪里还敢将步兵放出去与之正面搏杀!
尤永所部与连达所部正面遭遇后,双方将士都不惜生命的奋力搏杀,一时间兵对兵将对将,互有死伤,战况异常惨烈。
尽管连达等人心怀死志,战斗力大爆发,但面对武器精良、战马神骏,兼之士气如虹的东亘铁骑,却占不了丝毫便宜。
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连达所部很快就落入了下风,不断有人被斩落马下。
尤永与连达大战了数十会合后,久攻不下,心中怜惜之意更浓,放缓了攻势开口说道:“连统领,昔日我们可是出生入死的同袍,没想到今日却在沙场上兵戎相见。人生际遇,真是可悲可叹啊!”
连达手中一缓,脸色沉毅的说道:“尤都统,你的遭遇我感同身受,也曾替你扼腕叹息。但是,今天咱们各为其主,真没啥好说的。马上将军阵前亡,这便是我们这些行伍之人的宿命。尤都统,你若是想开口要我投降,趁早死了这份心思吧?”
尤永被说中了心事,尴尬的笑了笑道:“连统领,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良禽择木而栖。我东亘村政通人和,军民一心,主公更是神选之人,受到上天庇佑。
我家主公向来求才若渴,你若是能弃暗投明,必然前途无量。
与之相反,飞阳王父子却是昏庸无能,任人唯亲,奸吝小人当道,闹得是民怨沸腾,实在不值得你为他们卖命!”
连达何尝不知道这些事,脸上出现了一片黯然,但随即想到自己父母儿女亲人都还在飞阳府,容不得自己独自偷生,只得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硬气的说道:“要战便战,休得啰嗦!”
尤永乃是精明之辈,见到连达的神情,便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