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杨小桃,魏清源的脸色一下子柔和起来,错开身,让杨小桃看到他背后的两人,“你哥哥来了。”
“哥哥!”杨小桃兴奋的叫了一声,不忘对魏清源道谢,“殿下,真是谢谢您啦!”
杨正南见到杨小桃,脸色苍白的更加厉害,连嘴唇的血色也尽褪。
“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哪里不舒服?来,我也你看看?”杨小桃担忧的问。
杨正南看了杨小桃一眼,又垂下眼睛,喏喏的想要说出真相,又不舍得让见到自己这么高兴的妹妹变得悲伤,紧张到额头上的冷汗大滴大滴的从脸颊旁边滑落。
魏清源一看他这样子,就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用眼神询问暗卫,后者摇了摇头。
“正南,你父母不方便在此露面,我安排了他们在另外一处宅子,若是想见他们,随时可以安排你去。”
“是呀,哥哥,我刚刚去见过爹娘了,他们都挺好的,爹在大理寺,卢大人也没有为难他,就是瘦了点。”杨小桃笑嘻嘻的接茬,“这次全靠殿下呢,还不快谢谢殿下?”
被杨小桃‘夸奖’了,魏清源浑身都暖烘烘的,整个人好像都能飘起来了,可马上又想到,两人得分开数年,情绪又低落了下去,内心患得患失的。
从大悲到大喜,杨正南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双手抱拳,九十度躬身,对魏清源行了个大礼,“谢谢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魏清源知道这个礼他必须得受,否则杨正南心里会不痛快。
大礼一行到底之后,他眼明手快将杨正南托了起来,温和的说道:“正南不必如此客气。”
魏清源的态度让杨正南更是感激,一种感动的、激动的。热乎乎的情绪掠过心中,这份情,他记下了。
“可否让小的见一下家父家母?”
“以武,安排一下。”魏启之对刚刚带两人过来的暗卫吩咐道。
“太子哥哥。你好生厉害,也不早些与我们通个信,你不知道,方才我们伤心坏了。”事情过去了,杨正南的父母并没有‘暴毙’。魏启之也是大大松了一口气,有闲功夫抱怨了。
魏清源无奈摇摇头。
“哥哥,你看你,这一身的汗,等下见到爹娘还以为你怎么了呢?快些先换身衣服吧——额……”杨小桃担心哥哥,一时间忘了现在是在太子府,并没有预备哥哥的衣物。
“以裳,去一身适合正南穿的衣服。”魏清源适时的吩咐。
杨小桃的小脸上,漾出甜甜笑容,“殿下真好。谢谢殿下。”
“嗯。”魏清源方才有些低落的情绪,瞬间又飞扬了起来。
萧昭然在他身后直捂脸,完了完了,他已经可以预见,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慢慢变成妻奴的过程了……
可是妻奴本身完全没有这种自觉,整个人的喜怒哀乐完全被牵着走,自我感觉还十分良好,见到杨小桃高兴,他就高兴。满足的不行。
经过了方才的大悲大喜,杨正南见到父母之后,哭的像个孩子,说什么都要跟他们在一起。
杨心志和杜子月怎么哄都没有。头疼的不要不要的,两人心里忽然顿悟,原来女儿不是最难哄的,儿子才是……
杨正南饭也不吃,觉也不睡,想说装病来着。可娘亲就是大夫,不可能看出,只好真的生生将自己给熬病。
抗争依旧继续着,病了也不吃药,说什么,妹妹要去学医,不能再爹娘膝下尽孝,儿子无论如何都要连着妹妹那份好好的孝敬爹娘,否则不配为人。
夫妻两人做出各种尝试。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失败。
两人一起黑脸,两人一起红脸,失败。
夫妻二人哪舍得自己的儿子不吃药不睡觉不吃药呢?
半个月后,杨正南胜。
目的达成之后,杨正南吃了两天的药就好了,生龙活虎的,前几天那病怏怏,生无可恋的人好像是别人一般。
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获得了杨小桃不住的嘲笑,成了杨正南一辈子的黑历史,这是后话。
新年之前,冯少华一案终于落幕。
朝堂足有五分之一的官员换了血。
九卿之一的太仆之位,魏清源不愿过早暴露自己的野心和势力,所以并没有安排自己的人上,而是希望让胡修诚坐上这个位置。
胡修诚为人耿直,年逾六旬,却又不会像卢郇一样认死理,稳稳的当着他的谏大夫。
要知道这个谏大夫可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职位,在御史大夫手下,负责监督百官和王室,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要提出来批判,是个所有人都又恨又惧的官。可他却做的好好,人缘也不错。
魏清源摸清了魏景河的脾性,便让冯少华一案的主审官卢郇,在朝堂上陈述太仆一位的重要性。
言明这个掌管宫廷御马和国家马政的职位,若是继续让心怀歹念的坐上去,将魏国的武器、粮食和盐铁等重要物资,源源不断的卖给邻国,那么魏国的覆灭指日可待。
一席洋洋洒洒的奏章在朝堂上念出来时,所有的官员都吓的跪倒在地,摄政王魏景河也是气的七窍生烟。
不过他气的不是卢郇说魏国覆灭,而是气愤冯少华胆敢私自贩卖武器粮食和铁器,因为此事他根本不知,好个冯少华,借着卖私盐遮掩,偷偷的捞了这么多钱,竟然一个子都没有分给他!
这样一个吃了豹子胆的官员不要也罢!
可是他手下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