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浪峰对方家人来说,既是故居之地,又是修行之所。他们的捕猎技能就是在浓密的林间磨砺出来的。
但在他们的地盘上,有人居然躲藏起来了,还寻不着踪迹了,这无异于重重打脸。
面对这种奇耻大辱,方元阵火冒三丈的给族人发话了,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云翼给我挖出来。
不等族人动手,进入林间的入赘堂客现身了。
方元阵只得先行安抚这些人,云翼的事情稍后再说。
最先出来的是慕容清,和他一道的只有华新堂,其他几位同伴,有人受伤了还在林子里慢慢磨蹭。有两位品行不端,早已被方家人拿出来,厌恶无比的扔到了涟漪山下。
慕容清和华新堂虽是出来的最早,但受的伤也最重,从脖颈到脚掌,都有血口子。经陷阱,机关和阵法的连番折腾,两人已失去了往日的精神奕奕,各个显的萎靡不振。
他们一出来也顾不上跟方家人套交情了,很干脆的找个光滑的大石蒙头就睡。
有了两人带头,其他的堂客也相继的寻到了路径,陆续的从密林中爬了出来。他们的表现跟慕容清和华新堂相比,可差得远了。他们一看到外面的天空,心神一松懈,就在密林出口趴下了。
还是方家族人把他们抬出来的。
仅看这一面,堂客的实力高低就比较好判断了。
自从慕容清出来后,堂客寻到出口的速度见增。三日内,出来了足足一百多口子。除去被撵下山的二十多人,似乎人到齐了。就连磨叽到最后的杨林,也拄着拐杖,一脚深一脚浅的从里面出来了。
但方家人很清楚,还少一位,那位爷还不知藏在什么犄角旮旯趁机而动呢。
有族人向方元阵献言,“族长,云翼会不会早就从密林中跑出来了?”
“他出来了?”方元阵不好判断,他看着族人问道:“那他去哪了?”
族人一指毒牙山,“若他是奸细,势必探寻咱们方家的底细。”
此话一出,方元阵变了脸色,其他族人也是一脸的惊骇。若云翼真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去了毒牙山,方家寨可就完了。毒牙山上藏匿的可是方家寨的立足之本,没有底蕴的家族跟无根浮萍没啥区别啊。
方元阵沉思了半晌后,摇头道:“应该不会。我是第一个过来的,我一直警惕的观望着。他若真有藏匿无形的手段,哪会在意咱们这个小小的山寨啊?”
话是这么说,但他心里还是没底。
他给族人布置起任务,“堂客基本都出来了,你们再到林子里找一圈,不用在意方式了。对付这种没皮没脸的无赖,出言恐吓也未尝不行。”
“那也能动手?”族人确认道。
方元阵恼火的质问,“你们连他躲在哪都不清楚,还动手?我看你是想找死。”
数百口子方家人分成了两伙,一伙盯着慕容清等堂客,一伙奔进了林子里。
慕容清和华新堂在沉睡一日一夜后,早就恢复过来了。只是他俩心生疑问了,我们都从里面出来了,方家人怎么没点表示呢?该给个说法啊,是胜是败该把话说清吧?
不仅他俩纳闷,其他堂客在休息后,也困惑起方家人的态度。他们似乎对大家不太上心啊,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
一想到麻烦,入赘堂客当即眼冒绿光了。他们正愁表现的机会呢。
可他们跟方家人打听时,方家族人含糊其辞,闪烁不定的不愿多讲了。一群猎户连个人都找不到,又不是脸上增光的好事。
杨林自从出了密林,就在寻找云翼的踪迹,他想好好道谢的。可等了三天了,愣是没看到云翼的人毛。他感觉不对劲了,前辈那么强的人,岂会居于人后?他要出来,早就该现身了。
不仅如此,他还注意到,堂客的人数明显减少了。以前可是有一百三十多人的,现在却是一百出头,少了二三十口子啊。难道方家人不能给出明确答复,就是源于此?
这些人到哪去了呢,该不会遭遇不测了吧?
带着猜测,杨林找到慕容清,将自己所思所想说了一遍。
慕容清当即伙同五六位堂客,向方家人族长方元阵发难了,“方族长,我们堂客虽说撇弃了生身之所,可也不是贱卑之身。我们到山上,确有些许小心思,但无大恶之举,为何堂客之中少了近三十人?”
方元阵早就预测到会有此景了,心平气和的说道:“既然大家问起此事,我方家人也无隐瞒的必要。仁怀,大家聚起来,我向大家阐明此事。”
方仁怀应诺,将所有的堂客聚了起来。
方元阵面向众人说道:“想必大家注意到了,你们中间少了些熟悉面孔。很遗憾的告知大家,他们不在了。”
就在众人惊骇不已,刚欲询问之际,他续道:“不在了,不是讲离世,而是被我方家人驱逐了。堂客有二十七人,品行不端,手段阴险毒辣,与我方家人处事礼仪有悖,未免耽误他们的前程,只得让其离开。”
堂客听着这番讲述,神色怪异的看了看方家人。品行不端?手段阴险?这是说的谁啊?这不是方家寨的做派吗?你们下山劫掠时,也没见得伟光正啊?
“那云翼呢?他可不是阴险卑鄙之人,品行更无挑剔之处。”杨林自恃受了云翼的指点,对云翼倍加推崇。
堂客都看向了他,眼神更古怪了。云翼可是有无赖的名号,他当得起你这么评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