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言泽舟反应极快,他在她扑过去的瞬间,迅速转体,夹紧了她的手腕,顶肩发力,一气呵成地将她放倒在地上。
“言泽舟!”可安捂着自己着地的臀,大叫一声:“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不懂怜香惜玉?”
言泽舟慢悠悠地在她面前蹲下来,搀住她的胳膊。
“要是我不懂,你现在还能这么大声的和我说话?”
“这么说来,我还该谢谢你手下留情?”
“好说,不客气。”
“你不要脸!”
可安一拳挥过去,又被他接个正着。
“姿势不错。”他夸赞道。
“你教得好。”可安咬牙切齿。
言泽舟笑了,笑得如皓月清风一样爽朗。
他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扶起来。
“好了,先休息一下。”他好言安抚。
可安有自己的小宇宙,他服软了,她还不肯认输。趁着言泽舟意识松懈,她扣住了他的肩膀,使坏勾了一下他的腿。
言泽舟重心不稳,人就往软垫上倒下去。可安还在他臂弯里,自然也得跟着一起倒。
两个人以交缠的姿势双双落地,但落地之前,他伸手捞了她一下,将她护在了怀里。
这一护,不如不护。
他坚硬的胸膛,像是一堵墙,撞得她两眼昏花。
可安揉了揉额角,睁眼看到他正盯着她。
“看什么?”她没好气的。
“你要走光了。”他提醒。
可安低头。
跆拳道服本就领子大,她这东倒西歪的一折腾,领口一片春光,几欲乍泄。
“你sè_láng!”她立马抬手一遮。
“什么都没看到。”他如实报告。那一本正经地模样,好像又在嫌弃她胸小。
“你能不能有点为人师表的样子!”可安从他身上爬起来。
言泽舟顺势也坐起来,掸了掸手。
“你知道我是老师,那怎么就不懂尊师重教,还敢偷袭我?”
可安不理他,盘腿坐在软垫上揉着自己的腰。
“摔疼了?”言泽舟靠过来,语调温柔。
可安不吱声。
“好,是我错了。”他举双手投降。
“错哪儿了?”
“哪儿都错了。”他迁就至极。
可安忽然觉得,他们这样,像极了一对侣。
这虚浮的表象,让她沉溺。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他是爱她的。
跆拳道馆的门口,遥遥有一个人进来。
?
“言检!”盛老师跑过来。
言泽舟站起来,正了正衣服。
“傅老来了。
言泽舟点头,转脸看着可安,又摆出严师的姿态:“我去见个朋友,你原地扎马步,不许乱跑,等我回来。”
可安在心里默默地表示抗议,言泽舟已经朝门口走去了。他的背影牵出一道白光,潇洒倜傥。
傅老。
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傅殷吧。
可安把目光投向门口。
傅殷很高,约莫五十多岁的年纪,他头戴着鸭舌帽,精神矍铄,英气朗朗。
言泽舟站到他的身旁时,两个人和谐的如同一幅画。
傅殷拍了拍言泽舟的肩膀,不知说了什么,言泽舟就扭头朝可安看过来了。
目光相遇,他坦荡如斯,可安却莫名不安。
言泽舟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她犹豫了一下,拎了水瓶,朝这两个男人走过去。
“听说是小言的女朋友?”傅殷深邃的眸子里带着审度的笑意。
“不,只是朋友。”可安张口即是否认。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在这个人的面前,她不能造次。
言泽舟看了她一眼,面色倏然就冷了。
傅殷聪明,他明明看懂了言泽舟和可安之间的暗潮汹涌,却依旧假装什么都看不懂的样子。
他跳开了身份的问题,先和可安闲话了几句家常,又和言泽舟聊了聊最近的身体状况。
谈话的时候,可安有些紧张,但言泽舟却很从容。他和傅殷的关系,没有长辈和晚辈之间的拘谨约束,反而更像是忘年之交,带着一种无畏的亲近。
傅殷只留了一会儿,就借口告别。
他的出现和他的离开都有些诡异,但又让人感觉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这个人是谁啊?”可安看着傅殷上了一辆房车,夜色让他的行踪变得低调至极。若不是刻意去注意,这一切都不会显山露水。
“我朋友。”
“我知道他是你的朋友,我的意思是,你知道他的身份吗?”
“我为什么要知道他的身份?”言泽舟的语气带着淡淡地抵触。
“你交朋友之前,都不问问清楚吗?”她很严肃地看着他:“你不怕别人对你有所企图吗?”
“能图我什么?”他逼过来,靠她很近很近,气势压人:“不如你说说,你非要和我做‘朋友’是图什么?”
可安忽然明白过来,是什么原因让他的情绪凝结到了冰点。
“我本来就不是你女朋友。”她怯怯地瞟他一眼,轻声又补一句:“你刚才不也说了吗?这是为了开后门弄虚作假的。”
他几秒微顿,眼底的情绪翻山越岭,忽而明朗。
“那不如你做我女朋友,真的。”
?
跆拳道馆一别之后,可安就再也没有见过言泽舟。
那场突如其来的告白,彻底在他们之间竖起了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