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即将和阴女贞手中的蝎子来个亲密接触的时候,她背后的门突然开了,紧接着,一个老人迈着急切的步伐冲了进来。
那老人非常干瘦,脸色黝黑,显然是经历了许多苦难和波折的人物。他和那三个大汉一样,都在头顶上裹着一块白布,左手还多了一个旱烟袋。
这绝对是“白龙庙”的方丈没跑!
那老人的出现,让阴女贞和那三个彪形大汉同时一愣,紧接着他们不约而同道:“爷爷!”
“胡闹!”老人一甩旱烟袋,敲打着阴女贞的脑袋壳子便骂道:“谁让你把人家绑来的!不怕警察抓么!”
阴女贞有些委屈的顶嘴道:“不是你昨天说的撒?!还和雷仁信誓旦旦,我......我就这么干咯。”
“瓜娃子!”老人一声叹息,然后指着我道:“搞麻将时的话你也当真撒!赶紧给贵客松绑!别让我为难......”
随后,在那老人一遍遍的督促声中,阴女贞和手下的壮汉松开了我。
戏剧性的转变中,我擦着身上的水,抬头循着那老人的话道:“雷仁?你和雷仁熟?!”
那老人点了点头,不好意思道:“以前拜把子的弟兄,他这次过来是看我。你不要误会,这不是他的本意......”
老头的话,让我迅速回想起半年前,一些重要的事情......
离开赵家楼前,雷仁叔侄找我谈过一回话,他们和我寒暄了半天,突然又提起了我老班长的“承诺”。
雷仁信誓旦旦的说,我老班长找他“帮忙”的时候亲口答应过,要把祖传菜刀作为酬谢送给他,现在他的忙已经帮完了,也是我应该履行承诺,把那刀送给他的时候了。
这种要求,完全没有理由回应。
雷仁仅仅想依靠一个口头约定便从我手里要回菜刀,听上去就很天真幼稚。而且他和我班长的约定我也没有在场,班长也没有把它写在遗嘱里。这样过分的要求,谁会答应呢。
也因此,我很坚决了拒绝了雷仁叔侄的“无理取闹”。
说完话后,雷仁脸色上当即便挂不住了,他“哼”了一声,紧接着便甩袖子走人了。
雷仁甩袖子,雷旺财自然也不干,雷仁的这个好外甥骂我们是“竹织鸭”,还说不要高兴的太早,早晚找人收拾我。让我就算得到菜刀,也不要高兴太早云云。
那些威胁的话,我也听惯了,并没有当真,而且这半年以来,我过的也很平静,雷旺财的威胁也很快被我抛之脑后了。
而眼下的情况,让我很自然的想起了雷旺财的话。莫非他们找的要收拾我的人......就是这个老头和他的孙女阴女贞?!
就在我思考戒备的档口,那三个大汉已然把我从椅子上放了下来。他们三个似乎都不太好意思,因此全部齐刷刷的站在老人身后,只有那个“罪魁”阴女贞不停的咬着下嘴唇,一言不发的盯着我。
她眼里满满的不甘!
我直接无视掉她,抬头问那老人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和我解释解释!”
老头尴尬的笑了笑,一边点燃旱烟,首先冲我开口道:“我叫阴六甲,绑你的是我孙孙阴女贞。”
原来,阴六甲是白龙庙“小河帮”的大厨,他以前偷渡香港打过工,并和雷仁在那里有过交集,还拜过把子。
阴六甲在香港打了好几年工之后,挣了一些钱,他本来能获得香港的身份证,但无奈割舍不下小河帮的朋友和亲戚,在加上生活习惯实在不适宜,故而又回到了大陆,坐南闯北之后,在我们省城开起了饭馆。
三天前,雷仁突然上门找到了他,两个人一见如故,又是摆龙门阵又是打麻将的,很是找了一把当年叱咤香港的“感觉”。
期间,雷仁和他说了鲁南的事情,还把自己说的特别委屈,他说我和我师父“亡恩负义”,是小人中的“竹织鸭”。还顺带把我“藏着宝刀不给,转身翻脸,用完就扔”的事情对自己的老友进行了诉苦。
阴六甲是典型的四川人,四川人在两个场合最爱说大话,一个是“摆龙门阵”的时候,另一个便是麻将桌子上。
他阴老爷子一听自己的把子兄弟吃了这么多的“苦头”,当时也是气愤的可以,于是他一边搓着麻将,一边随口附和道:“揍他****的龟儿子,不给宝刀,就把他绑来,用蝎子扎!”
麻将桌子上的话对于四川人来说,基本上和酒桌上的话一样不能当真。况且老朋友在,谁还不吹吹牛呢。
可无奈的是当时在场的不光雷仁,还有他阴六甲的孙女,阴女贞。
任何人都没当真的话,她还真的就当真了。
阴女贞这个小姑娘只有十五六岁,是阴六甲刚从四川自贡老家带出来的,这小姑娘非常单纯,又喜欢爷爷,也不懂那麻将桌子上“神砍”的道理,故而居然当真了,然后才有了这位阴家大小姐绑票索刀的一幕!
哎,什么样的爷爷,什么样的孙女呀,爷爷糊涂,这孙女......简直是傻!
听完阴六甲的话,阴女贞似乎也有些挂不住了,她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冲我赔了个不是,紧接着打哈哈说自己是在和我“涮坛子”呢,还说她未成年,啥都不懂,让我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她云云。
丫说的轻巧,可绑架我是实实在在的呀!
当了解一切后,我反而成了强势的一方。别的不说,阴六甲“教唆”孙女绑票这一条,便足够判他个劳教的,更何况他的几个徒弟还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