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哪怕是任何修炼方法都不懂的普通人,也都知道一点,人剑合一是剑修的最高境界,但是至于人剑合一为什么是最高境界,却鲜有人能回答出来。
如臂指使?若只是如臂指使那真的小看了这样的境界,无论是剑,还是刀,或者什么十八般兵器,追其本质,就是一个帮助自己杀敌的工具,而任何一个工具只要经过长年累月的练习使用,都能做到如臂指使。
无他,唯手熟尔,熟能生巧。
如臂指使不过是要达到人剑合一所必须要具备的条件而已,所谓的人剑合一,是好像你的眼睛长在了剑尖上面,你的触觉就在剑身上面,你所思考的一切都本能的以为剑身就是你的身体,以剑的视角来观察战局,而不是以你的角度。
也许可能觉得这没有什么,不过是一个换位思考、感同身受而已,但就如我童年的感受一样,人与人之间,能够做到感同、理解就已经十分难得了,更何况是身受,而如今这个对象又变成了一个在平常人看来没有感情的死物。
把剑看成活物,终日陪伴,剑不离身?那是剑痴!要掌握好分寸。
很多时候,这样的感觉只是一瞬间,在这一瞬间自身的能力可以得到极大的发挥,所有的技巧和能力似乎都上升成为了本能,但这个时候受到一些外力的影响很容易就会脱离出来,也就是说很脆弱。
很多人对这样的状态苦苦追寻,但始终难以有所得,其实刻意的去追寻反而怎么都无法得到,不管不顾心无旁骛的做当前要做的事情,不知不觉就会进入了这样的状态。
此时的我就是处在这样的状态之中,或者说心无旁骛,或者说杂念丛生,谁知道呢,煞气浓烈的杀意似乎也再难以影响到我的心绪,而因为我心绪的变化,杀生刃和我本身的煞气好像都变的温和了不少,不过细细感应,更加狂暴的杀意被隐藏了起来。
你只需要知道,我要杀你,而这是一个事实,不需要什么夸张的气势还是什么其他东西来壮大我自己,只要杀了你就行。
我的变化让任符惊不得不全心应对,甚至暂时放弃了对自身的修复,只见他身体里的血液好像被煮沸了一半,全身皮肤不时鼓起一个大大的泡,好在没有破裂,谁也不想让那样的绿色血液沾自己一身。
很快全身变成了绿色,他外露的人样终于消失,显现出摄青鬼的样貌,这天地的不公何其多,阴兵兄弟万世忠魂,每次出现都会遭到雷劫,但是我见了多少其他的东西,何曾有过什么雷劫。
一张黑色的符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任符惊扔了出来,从其头顶好像是落叶一般慢慢的飘了下来,没有着火却逐渐化为飞灰,那飞灰出奇的多,而且也没有胡乱飘散,而是互相组合成为了一个人的形态。
不管这些,杀生刃向下力劈,眼看着剑尖已经快要接触到任符惊的头顶,飞灰组合而成的人形居然真的动了起来,而且那精细的五官,苍白的皮肤,就好像是一个失血过多的人,立刻站了起来,挡在任符惊身前。
我的攻击硬生生停了下来,是燕子!
我虽然知道那是假的,根本不可能,但是怎么都下不去手,胸口也因为强行停下的攻击而憋闷的难受,吐出了一口血。
面前的燕子,虽然容貌不变,但是眼眶中什么都没有,只有两个空洞,我曾多少次的后悔没有多照两张相,如今想念都没有几张照片让我能够凭吊,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想着。
虽然我在这里呆呆傻傻的下不去手,但是这个燕子却动了,一拳打过来我本能的去挡,谁想到她化为飞灰,看样子想要把我包裹起来,在其身后,是任符惊的拳头。
一个黑色的物体挡在我的面前,是昨和明朗的枪,一把闪亮崭新的枪就这样报废,昨和明朗腾腾后退,任符惊的拳头带起的巨大力量,漫天飞起了枪的零件,昨和明朗也是腾腾后退。
这样的动静惊醒了我,怎么又因为自己的情况而拖累了别人。
“敌人的血。”任符惊看着我吐出的血,露出不少笑容。
对于他的话语我并没有听清楚,随着燕子的死,她已经成为我心中不可触碰永远都好不了的伤疤,而任符惊却在我面前用这样的方法,心中的怒意越来越强盛。
包裹着我的飞灰片片脱落,这本来就不是什么高深的术法,只不过他运用的好,刚好戳中我最歉疚的事情,才能得到这样的效果。
杀生刃重新举起,与此同时任符惊张嘴一吸,我吐出的鲜血进入了他的嘴里,脸上有几分享受的表情,而且甚至还有几分咀嚼的感觉,之后张大嘴,伸手从里面扯出一把鲜红的剑,看到这把剑,我的脸色一沉。
因为我感觉到了血脉相连,我感觉自己的一部分被抓到了任符惊的手里,努力想要切断这样的联系,但是根本找不到头绪怎么来做。
那就不去找了,挥舞杀生刃,连接七杀星的光彩好像匹链一般,在空中划过一条十分淡薄银白的光彩,直击任符惊头顶,而任符惊居然拿着凝聚起来的剑来阻挡,毫无疑问的剑成为了碎屑,匹链威力不减,正中其头部。
一击之力,任符惊成为了两半,但是眨眼之间就重新合二为一。
我也随着任符惊手中剑的破碎,受到了不少伤害,强行将一口涌到口中的血液咽了下去,之前他就是因为我吐出的一口血而凝聚成了剑,从而使我受伤,看来之后都要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