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子!”老妖婆厉声尖叫,却无人回应。
“王小子!”老妖婆等待片刻,再次怒吼一声,依然无人回应。
老妖婆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颤声道:“王力?”
声音凄惨悲凉,如同一个老人在呼唤,可惜三人脸色冷漠,丝毫不为所动。吴老大抖了抖手中宝刀,看了一眼二人,冷笑道:“老妖婆,该你了!”
谭婆婆微微一颤,嘶吼道:“吴老大,你赢了!”
“呵呵,不错,我赢了。”吴老大冷笑一声,道,“老妖婆,还有什么想说的?”
谭婆婆冷哼一声,道:“吴老大,老婆子纵横一生,什么风浪没有见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老婆子绝不皱一下眉头!”
吴老大一抖刀花,冷笑道:“老妖婆,要生要死可由不得你了。”
谭婆婆心下一凛,脸上似有怒容,嘴唇动了动还是忍了下来。赵新明于心不忍,摇了摇头,道:“吴老大,给她一个痛快吧!”
“赵新明,老婆子不领你的情!”谭婆婆满脸通红,厉声尖叫道。
吴老大似乎有点意外,看了看赵新明,又见张子凡点了点头,当即手起刀落结果了谭婆婆。赵新明心下一松,谭婆婆罪该万死,终究是个老人,要他去折磨这么一个老人,终是万万不能的!杀掉了谭婆婆,三人对视一眼,就在这一瞬间,场中气氛陡然一变。吴老大下意识地握了握刀柄,赵新明却是握了握拳,张子凡扫过二人,微微皱了皱眉。
吴老大面色一缓,轻声道:“赵兄,吴某有一事不明,还请赵兄如实相告。”
该来的还是来了,赵新明叹了口气,点点头道:“吴老大请问,赵某一定相告。”
“得罪了。”吴老大深吸一口气,道:“赵兄,你是不是内劲六重了?”
吴老大最终还是起了疑心。一路走来,赵新明的表现实在太过抢眼,无论是鬼面猴还是刚才十多名大汉,都不是他能够对付的,更不是一名内劲五重的好手能够应付的!
赵新明沉默不语。如实相告,他与吴、张二人少不得拼杀一场。吴、张二人虽然不曾深交,但是数次携手御敌,共历生死,转眼间就要拔刀相向,拼得你死我活,赵新明感到自己实在难以接受;隐瞒下来,“登仙草”就此拱手相让。赵新明抬头看去,只见山崖上一道淡淡地亮光如同明灯一样,耀人心田。明灯下,“登仙草”傲立山间,如同一柄绝世宝剑横空出世。此等天地灵物,得到它自己很可能更进一步,从此海阔天空又是一番新天地!做人底线与心中渴望剧烈碰撞,如何选择,赵新明也深感困惑。
就在这时,张子凡突然道:“赵兄,可否听我一言?”
赵新明微微一愣,道:“张兄请讲,在下洗耳恭听。”
张子凡笑了笑,吴老大会意连忙闪到一旁。张子凡这才说道:“赵兄,‘登仙草’虽是天地灵物,却无法长久保存,而且只能增加一成几率。吴老大突破内劲六重已有六年之久,积累相当深厚,而且服食过多种珍贵药物,更添一成把握。再加上吴老大收集的诸多灵材,至少有三成机会能够成功晋级。赵兄虽是人中龙凤,毕竟根基浅薄,就算得到‘登仙草’,也仅有一成把握而已。赵兄何不趁人之美呢?”
赵新明冷笑不已,成功与否不是理由。天才地宝能者得之,如果张子凡以为三言两语,自己就会拱手相让,未免太过天真了!
张子凡兀自笑了笑,继续说道:“赵兄也是性情中人,虽然与我二人相交甚浅,但是也共患难、同生死过,还请赵兄看在这份情谊上,成全吴老大,在下感激不尽!”
说完,张子凡拜倒在地。赵新明心下一颤,这一句话正中他的软肋,要不是如此,他早就动手抢了。眼看张子凡跪在身前,赵新明的心中已经让了半步。
张子凡再次说道:“赵兄,我二人并非天生奸恶之徒。在下出生大户人家,自幼考取功名。只因家父得罪朝中权贵吃了官司,从此家道中落。在下幸得西和郡刘太守赏识,引为师爷,这才有了安身立命之所。后来刘太守受到牵连被罢官流放,临行前将一家老小托付于我。在下思来想去,只能硬着头皮投靠新来的王太守。岂料那姓王的竟是一个小人,害了刘太守,还拿刘太守一家老小威胁于我,在下一时激愤,这才勾结外人杀了姓王的。”
赵新明点点头,张子凡一身浩然正气做不得假,想来这些都是真的。张子凡继续说道:“并、凉两州多有来往,吴老大的名号在下也早有耳闻。此人虽是巨寇,但是良心未泯,从不滥杀无辜,相反很多凉州百姓都受过他的恩惠。凉州连连大旱,再加上兵祸不断,早已是赤地千里。吴老大抢劫朝廷粮饷,也赈济了很多灾民。朝廷借粮饷之名斩草除根,实际上是怕吴老大在凉州做大,威胁大周朝的统治。”
赵新明沉默不语,吴、张二人好也罢、坏也罢,其实与他关系并不大。最主要的原因是他过不了自己这一关,而且张子凡有一点说得很对,自己根基太浅,没有丝毫积累,就算得到“登仙草”也很难晋级成功!至于吴、张二人的承诺云云,不信也罢。赵新明沉默良久,还是选择了放弃,轻声道:“张兄,在下就不打扰了,二位请便吧!”
张子凡心中一喜,连忙道:“赵兄高义,在下铭记于心,日后定有厚报!”
赵新明如释重负,笑道:“张兄,这话是你说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