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脉之中,重浊者无穷无尽。赵新明不停地催动着“落日经”,体内的重浊者也越积越多,很快超出了身体的承受范围。赵新明只觉得体内气血翻腾,一股无形的力量困于体内四处乱窜,无法宣泄,不停地刺激着身体,全身上下如同亿万只蚂蚁在啃噬一般,痒痛难耐!就在这时,赵新明突然心中一动,在这山洞中踩起了“踏云步”,只见一道人影在崎岖不平的地脉上左右腾挪,不时留下一道淡黄色的人影。
吕师叔一时心血来潮,挥掌迎了上去。赵新明见招拆招,侧身闪过,反手一拳击向吕师叔的面庞。这一招完全是本能反应,如同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吕师叔看在眼中,暗道一声:“好!”右脚轻点,腰身微闪,右手握成钩状,直击赵新明后脑。赵新明仿佛脑后有眼,“倏”的一声平移了过去。
两人你来我往,不知不觉拆了三百多招。这三百多招可不简单,吕师叔除了内劲有所保留外,丝毫没有手下留情,拳脚如风打得赵新明节节败退,鼻青脸肿、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的地方。赵新明受到刺激,也彻底激发出了他的斗志,腾挪闪动、见缝插针,渐入佳境。“踏云步”不知不觉走到了第三十二路,李家拳、连山、摘星也是随机应变,信手拈来。就在赵新明踏出“踏云步”最后一步之时,赵新明突然感到全身微微一震,一阵鸟鸣之声若隐若现随着内劲传遍全身,内劲第四重“鸟鸣”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突破了!
吕师叔发现异常,当即停下拳脚,欣喜道:“恭喜赵师侄。”
“谢谢师叔,不是师叔教导有方,师侄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突破。”赵新明笑着说道。
吕师叔点点头,继续说道:“既然师侄已经突破,我们也该出去了,安阳郡主那边也是时候处理一下了。”
提起安阳郡主,赵新明忍不住问道:“师叔,你打算怎么处理安阳郡主?”
“怎么?你看上那个小妮子了?”吕师叔似笑非笑地问道。
“师叔,你就不要取笑我了。”赵新明连忙摇了摇头,说道,“安阳郡主为人宽厚,师侄这才忍不住问一下。”
“呵呵,为人宽厚?我说你才认识她几日?”吕师叔嘲笑一声,继续说道,“不过这个小妮子确实不错,人长得漂亮,家教也好,而且练武天赋极高,不到十六岁就练出了内劲,倒也勉强配得上赵师侄了。”
赵新明毕竟年少,顿时一脸尴尬,这样的条件也才勉强?吕师叔也太抬举自己了。赵新明脸一红,只当没听到,也不敢多问,自顾向前走去。
吕师叔笑了笑,大声说道:“师侄且慢走,你既已入门,有些事还要交代你。”
赵新明这才停下脚步,恭声说道:“还请师叔示下。”
“师侄,你且听好了。”吕师叔收起笑容,正色道,“‘落日宗’灭门已有一千余年,周太祖临死前曾留下遗言,大周朝无论是哪一位皇帝即位,决不允许‘落日宗’再开山门。正是因为这条祖训,‘落日宗’的门人弟子努力了上千年也无法获得大周朝廷的官方首肯,再加上‘凌天宗’等门派的刻意挤压,昔年‘落日宗’传承下来的的弟子寥寥无几,到了今天恐怕只有你我俩人了。”
吕师叔停顿片刻,继续说道:“真是因为这个原因,从我师父那时起,我们就不再以‘落日宗’门人自居了,每次出手也刻意隐瞒‘落日经’的一些特征,就这样我们渐渐融入了这个世道,也与周廷和各大宗门的一些长老都有了一丝交集。师侄先前提到的那位杨长老,我也曾见过几次,功夫马马虎虎还算过得去。”
赵新明脸一红连忙低下头去,吕师叔不以为意,接着说道:“所以师侄日后行走江湖,最好不要自报家门,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至于为什么抓安阳郡主,此事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了。如今大周朝内忧外患,外有一干王公贵胄,内有诸子争位。安阳郡主的父王信阳王乃是太子的人,太子为了拉拢郑仁兴,就要将安阳郡主嫁给郑公子。这事不知怎么被三皇子知道了,三皇子不想看到太子的势力再次膨胀,于是找我商议此事,并且许下了诸多好处,我这才答应下来。再下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原来如此。”赵新明点点头,轻声说道。
“师侄,你可知道我为何帮助那位三皇子吗?”吕师叔看着赵新明,突然说道。
赵新明愣了一下,摇了摇头道:“师侄不知,还轻师叔明示。”
“师侄,你既然入了宗门,有一条你需谨记在心。”吕师叔叹了口气,正色道,“只要有可能,你一定要想尽办法重开山门,复我宗门,这也是千年来诸多师叔师伯共同的愿望!那位三皇子正是承诺助我开山立派,我这才答应了此事。”
赵新明入门不过半月,对这“落日宗”却是没有什么归属感,只是听着吕师叔说得凄凉,心头一软这才点点头答应下来。
吕师叔心中大喜,笑着说道:“师侄,你且放心,三皇子只是想搅黄此事,你的安阳郡主肯定不会有事的。再说了,就算三皇子要对她不利,不是还有师叔吗?”
正说着,赵新明脸一红,转身就走。吕师叔笑了笑,一路念念叨叨的走了出来。出了山洞已是傍晚时分,两人沿着山路走了半个时辰,天色将黑这才赶到山寨。山寨中一切如常,三当家的看到赵新明,一声冷哼,当即避了过去。吕师叔也不计较,一声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