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房中一切收拾妥当,床铺被褥也都换了一遍。赵新明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与一位姑娘独处一室,呆了一会连忙跑了出来。
走出小院,就听到村子东头传来一阵吆喝声,抬头看去,却是老丈正在指导二十多名孩童练习拳法。孩童从六七岁到十多岁岁不等,分成两排,喊着口号,出拳收拳俱是整齐划一,偶尔有人动作没有做到位,老丈也不客气,挥起拐杖就是一棍子。被打的孩童也不哭喊,两眼含泪继续练习。
赵新明看了一会,不禁想起了儿时赵老爷教导自己练习拳法时的景象。只是赵老爷比起这位老丈,实在是和蔼可亲得多,练武六年,一个手指头都没动过自己,端茶倒水的事倒是做了不少。往事历历在目,如今物是人非!赵新明叹了口气,继续看去,这才发现这些孩童所练拳法与军中拳术颇为相似,只是略有改动。
赵新明正看得入神,只听到老丈大声说道:“后生,你来此处可有什么事吗?”
赵新明摇了摇头,说道:“老丈,我无意中路过此地,这就离开。”
“恩。”老丈点点头,突然问道:“后生,你觉得他们练得怎样?”
赵新明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练得很好。”
“是啊,很好。”老丈念叨一句,喃喃自语道:“可惜练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呢?”
赵新明皱了皱眉,不知老丈什么意思,只得停下脚步站在那里。
老丈沉默片刻,再次说道:“后生,我有一件事想求你,你能不能帮帮我?”
赵新明眼看老丈说得诚恳,只得说道:“老丈,您请说。”
“有劳后生了。”老丈笑了笑,缓缓说道:“后生,我们这些人本是青州人氏,只因赋税太重,又有贪官乡绅压迫,不得已逃到了此处。此地虽然贫瘠了一些,又有野兽出没,但是没有官府管辖,辛苦一点也能熬下去。我年轻时也曾入过武,在军营中练过几年拳法。来此之后,为了抵御山中野兽,我就将拳法传给了村中后生。仗着这套拳法,我们在此与天争命,也安安稳稳地过了十多年。如今被虎啸堂盯上了,那些人比山中猛兽还要凶残,我们根本斗不过他们。后生,我知道你是宗门弟子,所学更甚我十倍、百倍,如果有可能,我求你能够指点一下他们。”
赵新明听完,顿时沉默下来。老丈也不敢催促,静静地站在一边。这件事说起来有点强人所难,特别是宗门弟子,所学全是宗门所授,没有宗门许可就私下外传,弄不好就是死罪。老丈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被逼得实在没办法了,这才说了出来。老丈却不知道,赵新明根本就不是宗门弟子,也不存在这样的问题,只是赵新明从来没有想过做师傅的事,如今碰上了,这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可以传授的!
赵新明沉思片刻,还是想到了李家拳。李家拳乃是李忠所创,没有李忠的同意,赵新明本是不能私自传授的,只是李忠受赵家牵连,已经死去一年多了,李家拳有没有传下来,赵新明也不得而知,不如趁机将拳法传授出去,也算对李忠有了一个交代!而且李家拳出自军中拳法,简单易练,练到极致还能练出内劲,最是合适不过了。
“后生,你要是觉得为难,那就算了。”老丈等了良久,无奈说道。
赵新明想了一会拿定主意,这才说道:“老丈,实不相瞒,我练的武艺绝大部分武艺都是宗门传授,没有宗门允许也不敢擅自外传,只有一套拳法乃是我一位朋友所创,传给你们也无妨。此拳法出自军中拳术,一共有48路,简单易练,练到极致更能激发人体潜力,练出内劲来。只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老丈听到能练出内劲,顿时浑身激动,颤抖着说道:“后生,你请说,只要我们村里能办到,我一定竭尽全力,绝不后悔。”
赵新明点点头,继续说道:“我的这位朋友叫李忠,因此这套拳法叫做‘李家拳’。李忠因为受到一些事情的牵连,一年多前被大周朝廷杀害了。我的要求就是在村中设立一个祠堂,纪念李忠,一年四季香火不断,不知老丈意下如何?”
“后生,此事就这么定了。”老丈沉思片刻,继续说道,“十多年前,我们逃难来此。时至今日,村子尚且没有名字,不如就叫李家村吧。”
赵新明心中一喜,连忙说道:“有劳老丈了。”
老丈心中喜悦,当即将消息散布出去,村民俱是一片欢腾,仅仅花了半天时间,就在村中腾出了一间上好的房间用为李忠的祠堂,蜡烛、香炉一应俱全;又在村口附近树起一块石碑,赵新明亲笔写下了“李家村”三个大字,只待村中找个石匠将字刻在石碑上即可。做完了这些,老丈又是一番款待,直闹到深夜方才散去。
酒席散后,周兰心看到赵新明顿时一片紧张,心中更是一番胡思乱想。岂料赵新明比划了一会拳脚,又走了出去。周兰心连忙透过窗户望了出去,只见皎洁的月光下,赵新明正在全神贯注地打着拳,时而快、时而慢,时而用力、时而放松,打着打着居然只看到一道残影在院子中来回往复。再然后,周兰心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赵新明依然在全神贯注地琢磨着李家拳。无数次生死搏杀,赵新明早就发现了拳法中的诸多不足之处,也有心改进一番,只是后来得到了踏云步,这才没有进行下去。现在就要将拳法传人了,自然是要想办法完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