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尾狐连连点头:“我明白了,那我等修行者和妖兽就是池水里的鱼了,只不过,谁又是捕鱼人呢?”
九尾白狐伸出爪子拍了拍五尾狐爱田樱的小脑袋瓜:“捕鱼人自然是老祖宗我喽,还有昆仑山的那个老娘们,长生天这老不死,东海的那条老泥鳅,八岐这家伙也勉强算在内,自然,还有西洋番人的那个死而复活自称神之子的家伙,北方冰雪之地的那些海盗,更缺不了那群光头的家伙--嘿嘿,如今这世界,指望着大乱之后从中取利的,为数不少呢。要不然,郭大路还真以为凭着他的垃圾桶就能纵横天下?”
五尾狐爱田樱突然有些悲伤:“这天下一乱,不知多少妖兽生死魂灭,真是罪过罪过,怪不得老祖宗命我狐族呆在青丘之中,不得外出,却原来早知道天下有大变,保护我等不受伤害。”
九尾白狐却摇摇头:“青丘之国对你们的保护只是暂时的,天下真正大乱时,又有何处是净土?你们最终的命运还是要依靠自己去争取,去把握。我想,在不久的未来,我狐族也要参与天下之争,在此之前,你们要在青丘之国内勤加修炼。至于爱田樱你,更要依着我的法旨,在委奴儿国大力推广科学,我有预感,这科学拥有的威力,还在我们这些老不死的想像之外,打破这潭死水的,最后还是要靠科学!”
五尾狐爱田樱咬了咬牙:“老祖宗,此前你让我把委奴儿国三件国宝--镜、剑、玉,交给郭大路,我还有些舍不得,如今我却明白了,郭大路有这三件国宝在手,将把委奴儿国搅得天翻地覆!既然要乱,那就乱到底!先借郭大路之手,将委奴儿国任何阻碍科学发展的势力铲除的一干二净,然后,在天下大变之前,全力发展科学,以期在大乱之后的天下争得一席之地!”
无论是九尾白狐还是郭大路,他们眼中只有大势,都自认为在改变这个世界,但是这世间,也总有些小人物,更关注的是自己的恩怨情仇。
京都的一间小房子里,一个女子正在低低的抽泣,她的身前,躺着一个河童,那河童坚硬的背壳被高爆弹炸出了一个巨大的伤口,透过破碎的缘口都能看到里面流血蠕动的内脏。
那河童痛苦地呻吟着:“那后龙先生的法器好生厉害,连我修炼了数百年的背壳都挡不住,啊,好痛啊,真是好痛啊--”
那女子抹着泪道:“我当时就劝你不要去招惹后龙先生,咱们两人自己安安份份过日子,又何必去管什么爱田樱的死活,这死狐狸一向精于算计,咱们都是老实人,哪里算得过她?还有那骨女楠子夫人,巧舌鼓动了你去,如今却根本不管你的死活,也不送救命灵药来,任你在这里苦熬。”
河童苦笑道:“如今京都上下,一应灵丹法器都被科学门搜刮一空,一船船运往大李朝,勉强在大战中幸存下来的妖兽们伙伴也躲到了深山里,却也怪不得他们不见死不救。我是不行了,你快快离开京都吧,皇宫内传出消息,科学门正准备在协军的帮助下,到处搜捕落单的妖兽呢。”
女子连连摇头,怎么也不肯舍弃河童,她和河童做了数百年的夫妻,感情无比深厚,如何肯扔下他独自逃生?
就在这时,突然门外传来一阵粗暴的敲门声,女子忙道:“我去看看是什么人,你好好躺着,不要胡思乱想了。”
女子打开了门,只见门外挤着一堆人,有宫本、山本家族带领的协军,有一群手持方便铲的和尚--却是各寺庙的僧兵,还有一小队科学门陆战队战士。
女子强自镇定心神,行了个礼:“请问有什么事?”
陆战队中,带队的正是苟布理,他看了看面前长发披肩,弱得随风就倒的姣好的女子,眉头一皱,转身对山本太郎道:“山本,这就是你说的妖怪?分明是个弱女子嘛。”
山本太郎哈着腰道:“这妖怪擅长以柔弱之姿来引诱男子,如果男子动了心,冲她笑,她就会立刻施法,将头上的三千青丝化成利针,刺得男人惨叫连连,故此有针女之称。”
那女子听了山本太郎的话,心中一惊,脸上却笑道:“这位大人真会玩笑,什么针女,那只是乡里人说来吓唬人的。”
山本太郎理也不理那女子,对苟布理道:“苟营长,国主敬献给后龙先生的八咫镜最擅长发现妖物,世间万妖,只要被镜子一照,就能显出原形来,你不妨一试。这八咫镜即使无灵力之人也可使用。”
苟布理点点头,对旁边的一名战士道:“照那女子一下。”
那名战士手里捧着个木匣子,打开匣子,只见里面是一块古朴的青铜镜,上面铜迹斑斑,镂刻着莫名的符文,那女子一看到铜镜,立刻转身想逃进屋内,四周的协军和僧兵早就有所准备,顿时手持武器围了上来,有几个僧兵还大声念起驱魔咒来,那女子尖叫着:“光天化日,你们想要欺负我这弱女子吗?救命啊,救命啊!”
她的尖叫声引来了邻居和街上的行人,有邻居对协军道:“菜菜子是个本份的姑娘,平时靠做针线活度日,各位大人是否误会了?”--因着科学门的战士有着文明之师、威武之师的称号,所以这邻居才敢这样大着胆子说话,否则,换了以前的武士,他这样的平民敢干扰办差,早就一刀砍了他的头。
苟布理道:“是本份姑娘还是什么针女,一照便知。”
旁边的士兵将手中的八咫镜迎着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