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得一这一刀,来的又快又狠,而黄营刚刚挥刀把石头打开,根本不及变招应对。黄营眼瞅着这一刀砍来,实在躲无可躲,只能学乌龟,猛趴在地上,才堪堪躲过了这一刀。可惜他不知道,那头骡子会咬人啊!“悍马”可不是吃素的,见那敌将趴在了地上,扬起蹄子就踩了下去。黄营眼瞅着碗口大小的骡蹄向自己踩来,无奈之下,只好使出军中保命绝技,就地十八滚,直接滚了出去。
手上占着优势,李得一嘴也不闲着,不停说着便宜话:“站起来!与俺再打过!老是滚来滚去让俺怎么动手,堂堂七尺汉子,总在地上滚,也太不像话了。让手下儿郎瞅见了,以后还怎么带兵?!”黄营被李得一这顿羞辱,整个人都要气炸了,怒喝道:“小辈休要猖狂,我与你拼了!”
李得一哈哈笑道:“好好好,来来来,俺与你大战三百回合,谁先跑谁是孙子!”说着话,催着胯下“悍马”就迎了上去。黄营听了这话,一口老血差点没忍住,“这要是逃了,岂不是要认这半大小子当爷爷?!是可忍孰不可忍?!必须杀了这小子,才能泄我心头之恨!”黄营带着满腔的怒火又与李得一打到了一起。
两人缠斗在了一处,李得一到底是本事差着一截,即便有“悍马”借力,仍然吃力的紧。眼瞅着渐渐从勉强平手,开始落入下风。不过李得一手上落了下风,嘴里可不饶人,“来硬拼一招!谁躲谁是孙子!”“我擦,你胯下有头骡子好不好!让我跟你拼力气,你能不能先下了骡子再说?!”黄营一口老血差点给气吐了。“你使了战马,俺也不欺负你,就让你一招,来来!”黄营不理他,兀自一刀攻来,李得一挥刀架住,趁机让“悍马”猛一口咬下去。
黄营虽然占着上风,可越打越气,这小子不安套路来啊!嘿嘿,傻了不是?兵不厌诈啊,打仗这回事,谁跟你讲规矩?你这兵法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两人打的正酣时,冷不防旁边响起一声:“小小医官莫慌,洒家来也!”只见一个巨大的身影随着这话,纵身加入了战团。黄营能耐再大,也不过是个气壮境巅峰,哪里能是王壮彪这怪物的对手。王壮彪先朝着他挥手就是一铁鞭,这一招毫无花哨,就是又快又猛。以黄营的本事,只能看到个鞭影,一侧步险险躲过。黄营感到这一铁鞭带起的风都刮得自己脸生疼。
王壮彪一鞭挥过,紧跟着一脚又踹了出去。此时黄营脚刚落地,想再发力躲过这一脚,却来不及了。这下黄营再也躲不过去,想凭着自己身上的铠甲,来硬接这一脚,结果却直接被踹飞了出去,摔倒在地昏迷不醒。王壮彪无趣道:“这人好不经打,洒家还未曾使劲哩。不过瘾,十分不过瘾。”你一个俱五通大成,都修出本相的怪物,欺负一个气壮境,也好意思!能说出这话,可见王壮彪也是深得‘打仗不要脸’的精髓。
这功夫,李无敌也杀过来了,王壮彪站那里说着废话,他可不含糊。骑着“大黑牛”就冲了过去,照着昏迷在地的黄营,当头就是一铁棒子,直接把脑瓜拍烂。李得一慢了一步,丧气道:“哎,这战功你可不能独吞了,得算俺一份!”王壮彪随意挥手道:“洒家不差这点战功,都给你俩了。”小刘医官在不远处吆喝了一声:“你们几个赶紧打扫战场,这支人马不过是先锋,大军还在后头呢!如今咱们身处敌境,不宜久留!”
晋军的这支先锋,一看被敌人前后夹击了,主将也调头逃了,还能跑的兵士早就一哄而散,各自逃命去了。等小刘医官带着兵阵压过来,晋军士卒,能跑的,早都跑了。小刘医官也没下令追击,这是在石麦州境内作战,占了便宜赶紧走就对了,再追击,那就真是贪心不足咯。
威北营这回来的兵士别看是新兵,打扫起战场来,还真是老一派的一贯作风。这些新兵别的本事没练成,倒是把老兵那些勤俭节约的作风学了个通透,战场打扫的那叫一个干净利落,就如秋风扫落叶一般,能用的全带走,就连破碎的军服,都给你拔下来带走。
这一战由于威北营占尽优势,兵士并没有太多伤亡,轻伤三百多,重伤一百,战死者仅仅八十余人。小刘医官一边命令伤兵先用急救术止血,然后让其他兵士把这些战死者都搁在随军板车上,带着他们的尸体一起撤退。威北营向来如此,只要情况允许,从来不会落下袍泽的尸体。即便没法带走,也会烧掉尸体,把骨灰带回去。最后,这些战死的兵士,都会在英烈祠里有一个自己的牌位,享受着后人的敬仰与祭祀。
趁着这工夫,李得一凑到小刘医官面前,笑眯眯问道:“师哥,接下来咱们该咋办?”小刘医官扬声喊过两名哨兵,让他俩去给留守在朔县城下营盘中的兵士报信,叫他们赶紧撤退。这才扭头对师弟说道:“咱们从这里立即动身去往回走,争取能汇合上提前撤退的韩把总,然后撤回定北县。”
李得一不解道:“师哥,咱们就这么撤了?”小刘医官这会可没耐心跟师弟解释,一边招呼兵士列好队形,一边说道:“少废话,据侦骑来报,这次的晋军援军可是来了两万多人。咱们打散了这五千,还有一万多呢。再说那郭无常,可不是寻常人物,乃是这天下有名的将领。咱们这点人,恐怕真不是他的对手。先往回撤,等撤到了咱们自己的地盘上,再论其他。”
小刘医官下了军令,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