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我看你垂钓早已技痒难耐,某就不客气了”赵国珍还真不客气,一边说着,一边过去取了鱼竿,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了下来。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狄老弟这鱼钩做的精巧,由小见大,可见狄兄弟是个心思缜密之人。”
狄风和赵国珍一边钓鱼一边聊天,从垂钓心得到技法说到了黔州灾害,又从黔州受灾说到了百姓民生,两人越聊越投机,现在已经开始兄弟相称。
“赵兄过奖了,这只是消磨时光的游戏之物,要说狄某不务正业才是真的。”
“不务正业我看未必,能者不难,难者不能,这信宁被狄老弟治理的欣欣向荣,百姓安居乐业,而你还能有此空闲出来垂钓,可见治理一县在你来说应该如同儿戏般简单,狄兄弟大才,要是给你一州之地治理怕也不是难事吧?”
“治理一县和治理一州,那可不同,狄某并无大才,但狄某知道一个道理,人心齐泰山移,要想治理好一地最关键的就是“凝聚力”;信宁人口不过五千,要想把这些人凝聚起来不难,人心一旦凝聚在一起,信宁之事就没有办不成的。但一州之地人口众多,想要是人心齐就难了,除非执政者是众望所归否则很难办到;说到众望所归,越是贫瘠之地越容易办到,越是富庶之地越难办到”。
“此话怎讲?”
“这贫瘠之地,你只要能带给当地百姓稍稍带来一点好处,百姓就会对你念念不忘,因为他们苦了太久,诉求就变得简单,这简单的诉求无非是能活下去,这个不难办到;而富庶之地,百姓富足,yù_wàng随着富足的生活也会增大,yù_wàng一大诉求也就更高,他们的诉求可不是活下去而是如何活的更好,要想满足这些人的诉求难啊!狄某就是借助灾民的诉求简单才凝聚了人心。”
赵国珍听了狄风的话陷入了沉思;狄风看着赵国珍在品味自己的话,连鱼儿吃钩都忙了提竿,心里暗想“自己是不是说的太多了,这个赵国珍好像总往地方治理上带话题,再不知道他的深浅之前,可不能在多说了,现在李治和武则天正在暗战,谁知道这个赵国珍是哪一面的人”。
狄风想到这里,打断了赵国珍的沉思“赵兄,咱们的收获差不多,不如回去把这些渔获烹制了,你我小酌一杯如何?”
赵国珍看了看满满的一竹篓鱼,痛快的答道:“甚好!”
两人结伴走向县衙,一路上赵国珍就像好奇宝宝,看到什么都要问上一问。
“这些人赶着牲畜要去往何处?”
“我们信宁大牲畜都是统一管理,县衙出地方和人手,帮百姓饲养这些大牲畜,百姓谁家有需要就可以来养殖中心申请”。这养殖中心是狄风仿照后世的公社建造出来的。
“使用牲畜不需要钱帛吗?”
“提供牲畜的人家不需要,贫民只需要缴纳一定的草料即可,没提供牲畜又是中农的才需要缴纳一定的粮食。”
“那些抱着鸡仔之人出出进进的又是什么所在?”
“那是养鸡场,鸡仔是免费发放的,到了产蛋的时候,鸡场会去农家回收鸡蛋”。养鸡场是狄风仿照的后世农业合作社的模式。
“那些可是皂隶?”
“不那是巡防队员,是百姓自发的义务人士,负责扶危解难”
“那些……………………”
赵国珍的问题一直问道了县衙后院才停,他对狄风的奇思妙想已经是佩服的五体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