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刘备这相貌?”
一想到这件事,糜竺微微有些动容,刘备连番被整,断手,断耳之后,又在芦苇荡被乌鸦撕咬啃食了那么久,说句难听的话,脸部早已毁容,就算白日里见了,也让人心中一阵忌惮,估摸着夜里瞧见,胆小的非得吓死不可。
“男人吗?谁还在乎这个,不管怎么说,单凭刘皇叔的身份,就配得上舍妹,若早日完婚,还能平息别人的背后非议,兄长,这件事,就这么定下吧。”糜芳不在意的摇头道。
糜竺沉吟了一会,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得如此了,希望妹不要怨恨我们。”
屏退糜芳之后,糜竺又来找糜贞商议,说是商议,其实糜竺身为一家之主,事情一旦决定,很难更改,女人地位低下,世家中的女子也不例外,这一趟过来,只不过是知会妹妹一声罢了。
“让我嫁给刘备?”
那一日,刘备来府中,糜贞已经见过了,她没想到,现在哥哥居然想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就算不能找个如意郎君,就凭刘备那吓人的模样,跟他一辈子相亲相爱,单是想想,糜贞就感觉浑身汗毛都要炸了起来。
“事情已经定下了,你准备一下,哥哥一定给你挑一个良辰吉日,风风光光的送你过门,刘备仪表堂堂,乃是不可多得的仁义君子,又是卢植老将军的门生,昔日还曾做过幽州刺史,嫁给他,必然不会委屈了你,说不定,有朝一日,糜家上下,还都要拖他的庇护。”
糜竺除了糜贞,还有别的姊妹,就算刘备真的没有翻身的机会,糜家也有其它的打算,现在糜家上下,只希望早点将这场风波给平息下来。
“既然大哥二哥都商议好了,妹妹还能说什么呢,我…答应!”
心中纵有万般不甘,糜贞只好全都埋进心底,生于糜家,虽然锦衣玉食,看似风光无限,到最后,自己也不过仅仅是个被用来利益交换的棋子罢了。
糜贞认命了,糜竺连连点点夸赞糜贞懂事顾全大局,糜贞却心中酸苦,什么都没听进去,万念俱灰,想死的心都有了。
出了妹妹的闺房,糜竺顿时长出了一口气,刚要回自己的住处,忽然有一家奴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禀报大老爷,龙王坞又派人来了!”
“龙王坞又派人来了,这是什么意思?他们这是要干什么,没完没了是吧?”
糜竺真是不想跟龙王坞这伙强盗扯上关系,不过,人既然来到了府门前,自己至少得去瞧瞧,就算不想交好这伙人,糜竺万万也不敢得罪他们。
对糜竺来说,宁惹阎王,莫惹陈削,这都是陈削的人,做事从来不按常理,下手更是不择手段,几真要惹上这些人,只怕以后的日子,再也消停不了了。
迈步来到府门前,糜竺愣了一下,张飞正在吩咐手下往里面搬运东西,糜竺一脸的诧异,走近了一瞧,随便打开一个木箱,眼前顿时金星乱闪,全都是值钱的东西,珍珠玛瑙,翡翠玉石,古玩字画,满箱的钱币,什么都有,一个字,装的全是钱!,都是好东西。
一箱又一箱,好大的阵仗,看的糜竺眼都花,摸摸头,没有发烧,这不是在做梦,糜竺忙走到张飞的跟前客气的问道“翼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弄糊涂了。”
“自己看…”张飞横了糜竺一眼,懒得搭理他,直接从怀里把陈削的信掏了出来。
“这是…”虽然写的歪歪扭扭,但是,并不影响观瞻,陈削的字蝎子拉屎—独一份,根本不担心家会有人模仿,写的这么丑,还写的这么认真,除了他,还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居然是陈削的亲笔信,将信拿在手中,糜竺浑身一颤,愣是良久都没有打开,虽然对龙王坞对陈削都没有好感,可陈削的份量,糜竺就算再傻再笨,也知道这个名字很不简单。
如今陈削坐拥整个幽州,连曹操都没奈何得了他,自出道以来,陈削的事迹,恐怕讲个三天三夜也未必讲的完,杀皇甫嵩,败卢植,连番羞辱刘备,汜水关一战,七渡汜水,玩弄关东诸侯于鼓掌之间……多的简直数都数不过来,糜竺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能收到陈削的亲笔书信。
平复了一下紧张不安的心情,擦了擦手心里汗水,就算陈削没有在这里,糜竺也格外的紧张不安,颤颤巍巍的将信打开,看起来,陈削的心情不太好,字里行间,都带着浓浓的火药味,隐隐还流落出让人惊恐畏惧的杀意。
大概意思很简单,之前彼此有过过节,这一次,送上二十车财宝,权当给糜家赔礼致歉,顺便陈削亲自替张飞说媒,希望能玉成张飞与糜贞的良缘,若糜家反对,陈削并没说什么,只是临了的末尾写到“这二十车的财宝,就当是送给糜家满门家小买棺材了!”
至于为什么不客客气气的求亲?陈削不喜欢麻烦,自己身为一方诸侯,跟一个商贾之家,没必要低三下四,不答应,那就打到你答应为止,反正周仓的这支水军,陈削还会继续扩充,早晚也要对徐州下手。
“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
见看完信之后,糜竺哭丧着脸差点瘫倒在地上,就跟死了亲娘一样,张飞很纳闷,好心的问了一句。
“你不知道这里面写的是什么?”糜竺感觉张飞的故意拿话来讥讽他,陈削是给你求亲,你又亲自押着财宝送来,在糜竺看来,张飞这是故意的,可张飞还真的不知道真相。
“二十车财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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