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蔓儿呵呵冷笑起来,笑声犹如金属摩擦,极为刺耳。
“你不帮我,那我就去死。”
宋安然哼了一声,面露嘲讽之色,“用死吓唬我,蔓儿姐姐,你打错了算盘。你可以试试看,你死了我会不会为你流一滴眼泪。别说用死来威胁我没用,你就是被人挫骨扬灰,我也不会妥协。”
“你好狠的心。”
蒋蔓儿愤怒地控诉。
“你为什么不肯帮我?”
宋安然轻声一笑,反问她,“我为什么要帮你?不是我让你在梅花宴上算计别人,更不是我让你嫁给颜定。你自己种的恶果,你自己吞,别指望我会帮你分担。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宋安然起身离去。经过门口的时候,和进来的方氏碰上。
方氏昂着头,冲宋安然哼了一声,“果然是姐妹情深。大晚上的还跑来看望蒋蔓儿。”
宋安然轻笑道:“见过大舅母。大舅母忙,我就不打扰了。”
宋安然没兴趣和方氏斗嘴,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这天晚上,虽然出了蒋蔓儿的事情,但是大家依旧开开心心地吃完了年夜饭,又聚在一起守岁,等待新的一年的到来。
大年初一的早上,大家早早的起床。
这一天,宋安然没有安排。用过早饭后,就像往常一样来到了小书房。
小书房的书桌上放着两封信,一封是宋子期的,一封是冯三的。
宋子期在信里面报平安,又说了说沿路的风土人情,最后叮嘱宋安然照顾好宋家,照顾好所有人,等着他平安回京。
冯三的信就简单多了,信里面只说了一件事情,宋子期遇到了一位绝色女子。
那是出京后第二天的事情,在山上道观休息的时候,意外地遇到一位绝色女子。宋子期和绝色女子聊得很投机,要不是因为要赶路,估计宋子期还想和对方聊个两三天。
冯三还在信里面说,那绝色女子看上去二十几岁的模样,做道姑打扮,可是言行举止就跟一般大户人家的姑娘没什么区别。身边也围了一群人伺候。冯三猜测,绝色女子是为了掩饰年龄,所以才做道姑打扮。否则那么大的年龄还不嫁人,世人都会很奇怪吧。
冯三还说,宋子期还写了一幅字,赠给那位绝色女子。而绝色女子则做了一幅画赠给宋子期。
看到这里,宋安然“嗷呜”一声,揉着额头,整个人都不太好多了。
宋子期这是和那个绝色女子看对了眼,彼此交换信物的节奏吗?这绝色女子莫非就是宋子期的正宫桃花运?
要不要这样啊!
宋子期刚出狼窝,现在又要入虎穴。这事情要是换做别的人,早就战战兢兢,一脸倒霉样了。
宋子期倒是好,出京第二天,就和别的女子谈天,谈地,谈风花雪夜,谈人生,谈理想,最后要不要谈一出情意绵绵。
宋子期这一身的桃花运也没谁了!
一个东平伯夫人不够,再来一个美艳道姑,是不是等宋子期回京的时候,后面还得跟上一串娇俏小娘子,组团成为宋子期的后宫。
宋安然嘴角抽抽,真有一种不忍直视的感觉。
宋安然想了想,还是提笔给宋子期还有冯三写了回信。
给宋子期的信里面,宋安然将最近发生的大事小事都说了,包括侯府要去的三千两银子,宋安乐掉了八百两银子引出来的是非,京城内的各种流言蜚语,朝堂动静,宋安然全都事无巨细的写上,就连蒋蔓儿上吊自尽,最后被丫鬟救下来的事情都没落下。
写给冯三的信,宋安然只表达了一个意思,保护好宋子期,确定他的安全。同时留意宋子期身边发生的事情,如果发现异常情况,一定要及时警惕起来。
两封回信写好,装进信封,封好信口。然后交给喜秋,让喜秋赶紧将信发出去。
喜秋出门送信,喜春就进来禀报,“姑娘,张治来了!”
“他来做什么?莫非是来给本姑娘拜年?”宋安然开玩笑地说道。
喜春摇摇头,“姑娘,奴婢看他挺着急的样子,好像是出了什么事。”
宋安然顿时想到烧粮可能引起的各种后果,表情也严肃起来,“去将张治请进来。走后门,别让侯府的人发现。”
“奴婢明白。”
喜春急匆匆地出了书房,没过多久,就将张治带了进来。
张治面上有焦急之色,宋安然示意他先坐下来喝口水再说话。
一杯茶水放在张治手边,张治拿起茶杯,一口喝干茶杯里面的茶水。
然后后知后觉地说道:“小的粗鲁,请姑娘原谅。”
“没关系。你先喘口气,再和我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宋安然语气轻柔,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作用。
张治深吸一口气,勉强平复了焦躁不安的心情。
“回禀姑娘,那些大粮商开始联合起来,共同抵制我们四海商行。”
宋安然闻言,顿时沉默下来。
当初下定决心烧粮,宋安然就知道此举是伤人一千,自损八百。
大粮商们因为缺粮,不得不暂时妥协。可是一旦等他们恢复了元气,有了足够的粮食后,他们一想起之前烧粮,还有被胁迫的事情,就会恨得牙痒痒。然后就会想方设法的打压四海商行,报当日之仇。
距离烧粮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多天。大粮商们现在才开始行动,已经算是客气的。好歹让宋家上下过了一个还算平静新年。
宋安然沉默了片刻,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