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头顶茶杯蹲半个时辰,就是单纯的蹲半个时辰,也没几个人受得住。
这些内院女人收拾人的办法,果然是花样百出,让人欲生欲死。
不过蒋蔓儿有今天,也是她咎由自取。如果她没那么蠢,没那么疯,做决定之前肯替侯府的脸面考虑一下,也不至于会有今天的下场。
十天时间,转眼就到。
午后,王府来了一顶小轿,接蒋蔓儿去王府。
嬷嬷们给蒋蔓儿打扮一新,穿着桃红色的衣服,看上去也是喜气洋洋。
古氏开恩,允许蒋蔓儿将自己的衣服鞋袜布匹,还有这些年攒下来的银两带走。另外还给蒋蔓儿准备了两套衣服,两匹布,两套头面首饰,并一百两嫁妆银子。
看着一百两嫁妆银子,蒋蔓儿欲哭无泪。如果她嫁给颜定,嫁妆银子至少是两千两。
两千两和一百两的差距,就是妻和妾的差距。也是蒋蔓儿终身无法跨越的一道坎。
看着摆在床上的,可怜兮兮的一点‘嫁妆’,蒋蔓儿欲哭无泪。她现在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自己的选择,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后悔。毕竟她还年轻,她对王府,对安郡王还抱着一点点卑微的希望。
时辰已到,王府的人已经催促了三次。
蒋蔓儿一叹,对身边的下人说道:“你们去告诉太太,就说我要见陈姨娘。如果不让我见陈姨娘,最后耽误了王爷的事情,可别怪我。”
见丫鬟们愣着,蒋蔓儿怒吼一声,“快去。”
方氏得了消息,冷笑一声,“爱嫁不嫁。不嫁正好就绞了头发做姑子,我还能省几个钱。就这么告诉她,一个字都不准省略。”
丫鬟老实地执行方氏的命令,将方氏的话原封不动的转告蒋蔓儿。
蒋蔓儿听了后,表情都没变一下。
她突然站起来,将在场的人都惊了一跳。
蒋蔓儿嘲讽一笑,“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人。本姑娘今儿要进王府的门,做王爷的女人。大家都小心点,要是坏了我的事情,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蒋蔓儿昂首挺胸,一脸无畏无惧的模样。事到如今,怕也好,后悔也罢,都已经是骑虎难下。不如就顺着这条道走下去。说不定她运气来了,柳暗花明,一条绝路也让她走出光明未来。
蒋蔓儿带着自己的细软银钱,坐上王府的小轿,晃晃悠悠地出了侯府大门。
从今以后,她和侯府再也没有半点关系。
她的死活,侯府不会关心。侯府的前程,她也不会在意。说不定还会落井下石,狠狠踩上两脚。
方氏得知蒋蔓儿上了王府的轿子,感慨了一句,“终于将那个瘟神给送走了!”
送走了蒋蔓儿,侯府也恢复了以前的生活气息。
姑娘们嘻嘻哈哈,少爷们每隔十天回来一次。古氏整日里乐呵呵的,方氏也重拾信心,认认真真地打理侯府上下。
一切看上去都那么平常,又那么美好。
宋安然收到宋子期写来的信。宋子期说他已经启程回京,让宋安然将这个消息告诉大家。
宋安然大喜过望,宋子期总算要回来了。有了宋子期在京城坐镇,宋安然的底气更足。
喜秋进门来,告诉宋安然,“姑娘,东西都准备妥当了。该启程去颜大人家里。”
“好,马上就来。”宋安然将宋子期的信件收起来。
今天是三月十六,她和颜道心约好了,下午会去颜家陪他下棋。
宋安然感激颜道心仗义相助,一直在考虑该如何回报颜道心的帮助。想到颜家经济状况不太好,宋安然就打算助颜家一臂之力,帮颜家过上富足的生活。
宋安然在二门坐上马车,马车一路晃晃悠悠,朝颜家走去。
喜春凑在宋安然身边,和宋安然八卦,“姑娘,奴婢听人说晋国公府正在和定国公府商量婚事,打算将颜飞飞和周涵的婚事定下来。要是蒋蔓儿没出事,那蒋菲儿和颜飞飞就成了妯娌。
不过就算做了妯娌,蒋菲儿也低了颜飞飞一头。颜飞飞嫁给周涵,那就是世子夫人。蒋菲儿只是少奶奶,察觉太明显了。”
宋安然笑道:“哪有那么多如果。颜飞飞会不会嫁给周涵,现在说这话,为时过早。”
话音一落,就有人撞上马车。
“宋姑娘,你帮帮我?”
宋安然听到声音,大吃一惊,她不会这么乌鸦嘴吧。
宋安然急忙忙的打开车门一看,马车外面站着的人,不是颜飞飞又是谁。
颜飞飞形容狼狈,不等宋安然说话,就顺着车门爬上马车。然后催促着车夫,“快走,快走!快离开这里。”
宋安然盯着自来熟的颜飞飞,“你这是做什么?莫非有人在追你?”
颜飞飞喘了口气,擦擦额头的冷汗,嘿嘿的笑了起来,“宋姑娘,今天谢谢你。刚才吓死我了,心都快跳出来了。”
宋安然似笑非笑地看着颜飞飞,“颜姑娘这是在做什么?是在玩什么新游戏吗?”
颜飞飞连连摇头,“后面有人在追我,我也没办法,只好求助宋姑娘。宋姑娘,你是好人,你不会拒绝我,对吧。”
宋安然笑了起来,第一次听说人生说她是好人,真稀罕。
宋安然说道:“颜姑娘一句实话都不肯说,那我就别怪我将你赶下去。”
喜春和喜秋配合着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颜飞飞。只要宋安然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