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蹙眉问道:“李大人,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李镇抚使摇头,“江忠防我防得厉害,如今诏狱的事情我是一点手都插不上。这次我来见二姑娘,都是冒着极大的风险。要是让江忠知道我和二姑娘私下里见面,江忠肯定不会轻饶你了我。”
宋安然了解了。这次宋子期突然被下诏狱,肯定和江忠脱不了关系。江忠这是处心积虑的想要对付宋子期,对付宋家。
宋安然冷笑一声,对李镇抚使说道:“辛苦镇抚使大人。这是一点心意,请镇抚使大人收下。”
一个荷包送上,荷包里面装着五千两银票。
李镇抚使连连推辞,“本官这次一点忙都帮不上,又如何能收二姑娘的好处。不行,不行。”
“还请李大人务必收下。虽然李大人这次没能帮上忙,但是李大人在关键时刻没有放弃宋家,依然肯冒着风险来见我,单是此举,足以让我感激不尽。”
宋安然很真诚,让李镇抚使无法拒绝。
李镇抚使抓抓头,有些不好意思,“什么忙都没帮上,还要拿银子,这事……这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二姑娘,要不这样吧,我虽然进不了诏狱,但是打听一点有用的消息还是可以的。我会密切关注宋大人的案子,一有进展我就派人给你送消息。对了,宋姑娘如今住在哪里?”
宋安然轻声一笑,“多谢李镇抚使的好意。目前我没有固定的住处,不过每天午后,我会派人到锦衣卫衙门对面的茶楼坐半个时辰。如果李镇抚使有了消息,就直接送到茶楼。”
“茶楼方便,我每天都要去茶楼喝茶。送到茶楼肯定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李镇抚使收下了银子,悄悄的离去。
喜秋问宋安然,“姑娘,李大人可信吗?”
宋安然笑了笑,“无论可不可信,暂且我们都要信他。”
宋安然走出西市茶楼,坐上马车,想接下来的计划。
一个小乞丐突然撞上马车,化身车夫的洗墨大声呵斥。
宋安然敲了敲马车车门,说道:“洗墨,不要为难对方,继续往前走。”
“小的遵命。”
过了片刻马车没有动静,宋安然蹙眉。正在此时,洗墨突然钻进马车,换做洗笔驾驶马车继续前行。
洗墨神情有些凝重,“姑娘,刚才撞上我们马车的小乞丐,交给小的一封信。小的没敢拆开来看,请姑娘过目。”
宋安然心头一惊,谁会用乞丐给她传递消息?用乞丐传递消息,消息肯定很重要也很隐秘。
宋安然伸手接过信封,白一却阻拦道:“奴婢先检查一下。”
白一担心有人在信件上下毒。
宋安然犹豫了一下,还是听从白一的话,让白一先检查一遍。
白一确定信件安全,宋安然才接过信封。信封上没有署名,空白一片。
撕开信封封口,里面有一张信纸。
信纸只有寥寥几行字,却足以让宋安然脸色剧变。
虽然只有寥寥几行字,可是却写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颜飞飞独闯行宫,和鲁郡王搂搂抱抱,永和帝大怒,周家大怒,晋国公同样大怒。颜飞飞为求保命,诬陷宋子期宋大人。
永和帝嘴上说不信,暗地里却派人调查。查到崔四头上,宋子期包庇朝廷钦犯的罪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颜飞飞则顺利脱罪,还被赐婚给鲁郡王做侧妃。如今颜飞飞已经回到晋国公府,颜家已经和周家低调退婚。只等京城事态平息,颜飞飞就会嫁给鲁郡王做侧妃。
宋安然万万没有想到,宋子期的劫难,宋家的劫难,只因为颜飞飞的自私自利。颜飞飞自己作死,竟然还拉着宋家做踏脚石。颜飞飞的事情,宋安然绝不会原谅,也绝不会罢休。
而且继续深想下去,不难看出其中的蹊跷之处。崔四的事情,凭颜飞飞怎么可能知道。颜飞飞身后分明有人在出谋划策。
不难想象,晋国公为了救出自己的宝贝女儿,不惜拉一个他讨厌的文官下水。
“姑娘,信上面写了什么?”喜秋好奇地问道。
宋安然抿着唇,脸色阴沉可怕,“你们都看看吧。看完了就将信件处理了。”
几个下人拿起信件,一一看过。大家都被震惊到了,宋子期被下诏狱,竟然是因为颜飞飞。
喜秋率先问道:“姑娘,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去找颜公子?”
宋安然脸色阴沉地说道,“找他做什么,自取其辱吗?颜飞飞是他的妹妹,他会帮谁,还需要问吗?”
“可是……”
喜秋可是一个开头,就没办法继续说下去。是啊,颜飞飞和颜宓都姓颜,这种事关家族荣誉的事情,颜宓肯定会站在颜飞飞那一边吧。
洗墨则问道:“这封信是谁送来的,上面写的属实吗?”
宋安然呵呵冷笑两声,“这封信是宫里面某位老朋友,冒着性命危险送出来的,自然可信。”
宋安然嘴中的老朋友,指的就是刘小七,宫中人称呼他十六。
刘小七在刘福身边伺候,刘福又是永和帝身边的贴身总管。刘小七要得到这些消息,并不太难。难的是将消息送出来。
最终,刘小七将消息送到了她的手中。可是这个时候,宋子期已经被下了诏狱。
宋安然口中的宫里的老朋友,引起了白一洗墨的好奇,可是很显然,宋安然不会透露一句。洗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