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三个儿子,有哪个是出息的?以后但凡遇到点事情,不都指望着女婿吗?你把女婿的老婆得罪狠了,等你求到他头上,他能乐意帮你吗?
你也知道,家里的小子都吃不得苦,走不了武将的路子。孩子们读书出仕,这事还是要求到女婿头上。
两家来往亲密点,女婿也能心甘情愿的帮孩子们铺路。两家要是交恶,哼,别说铺路,不下死手毁了小子们的前程都算客气的。总而言之,为了子孙后代,能忍则忍,不能忍也得忍。”
这些道理古氏都明白,可是她就是不服气。
她一心惦记着,从自家亲戚里面找个女孩儿许配给宋子期。如此一来,宋家和侯府的关系也越发密切。
虽然当年宋子期明着拒绝了古氏的好意。可是这几年,宋子期一直没娶,古氏那原本熄灭的心思,最近半年又活了过来。她还想着,等出了正月,寻个机会和宋子期提一提,哪里想到,她这头还没行动,宋子期就要娶妻了。
古氏唉声叹气,“淑儿没福。眼看女婿发达了,将来极有可能进入内阁,结果却便宜了外头的女人。我心头不甘心的。宋家的一切,本都该是淑儿的,怎么能便宜了周家的姑娘。
以前宋家由安然管家,我是乐见其成。好歹安然也是我的亲外孙。可是眼看着安然就要嫁出去了,安杰又要忙着读书,宋家偌大的家业竟然就落到了姓周的头上。
谁知道那姓周的心黑不黑。万一是个心黑手辣的,安杰那孩子还有出路吗?只怕落到他手上的,还不到宋家产业的十分之一。
老头子,安杰是你的亲外孙,你就真忍心看着他被新来的女人欺负?”
老侯爷哭笑不得,“没影子的事情,也能被你说得头头是道。你就不能想点好的,你怎么就认定那周姑娘是个心黑的?”
古氏冷哼一声,“她要不是心黑的,能蹉跎到二十几岁还没嫁人吗?她要不是心黑的,能被家人送到庵堂里住了十多年吗?可见那姑娘自小品性就不好,才会被家人厌弃,丢到庵堂里自生自灭。”
老侯爷翻了个白眼,这女人的心眼有时候真的不比针眼大多少。人都还没见到,就先脑补出一堆有的没的。
老侯爷不耐烦聊这种话题,他对古氏说道:“行了,你就别胡乱猜测。一会我就派人出门打听周家旁支三房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我们不清楚那个周姑娘的性情,周家人总是清楚的。她是好是歹,多打听打听也就知道了。她要是个性情温和的,以后大家多来往。她要真是个心黑手辣的,以后多防着点就行。”
古氏连连点头,老侯爷的主意不错,是该打听清楚再下结论。古氏急忙对老侯爷说道:“你让人出去打听,记得叮嘱下人,一定要打听清楚了。别听话只听一半。好歹方方面面都打听清楚。”
“知道了,我办事你还能不放心吗?”
古氏啐了老侯爷一口,“别光顾着夸自己。将事情打听清楚了才是要紧。”
“知道了,知道了。”老侯爷有些不耐烦的离开了松鹤堂。
古氏独自一人想了会,觉着心里头不踏实。
干脆命人将方氏叫来,又派人去隔壁宋府请宋安然宋安杰两姐弟过府。两姐弟都已经见过了那个姓周的,是好是坏,两姐弟总该有个初步的判断。
方氏来得很快,脸上挂着笑。
自从腊月里,高氏带着三房的子女去了南州后,方氏就觉着神清气爽。如今整个侯府,除了两位老人外,没人再敢挑衅她,更没人敢和她对着干。
做了侯府当家太太这么多年,如今才体会到这种说一不二的感觉,那真是美得冒泡。
方氏私心算计着,就让高氏带着儿女一辈子留在南州,永远不回来才好。
至于钱财,哼,钱财在权势面前那就是狗屁。而且三老爷也不敢缺了公中的钱。开矿的本钱可是老夫人的私房银子,三老爷敢全部贪墨,老侯爷第一个饶不了他。
方氏巴巴地看着老夫人古氏,指望着古氏给她点好处。
古氏懒得同方氏废话,直接告诉古氏,让古氏派人出门打听一下周家旁支三房的闺女。男人做事毕竟没女人仔细,打听女人的性情,还是女人出面更妥当。
古氏的打算,就是两方面下手,她就不信不能将那个周姑娘扒一层皮下来。
方氏这才知道宋子期相中了周家的姑娘,就要娶妻了。
方氏满可惜的,这样好的婚事,侯府竟然没份。不过方氏很快又醒悟过来,“周家旁支三房的闺女?我怎么从来没听人说起过,旁支三房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老闺女?”
古氏白了眼方氏,“那姑娘八字硬,自小就被送到庵堂。周家人都不乐意提起这桩事,故此周家知道她的人都没几个。我们这些外人,更是无从得知。”
理由是正当的,可是方氏心里头还是有些怀疑。
当初她原本想将蒋菲儿嫁给定国公的嫡次子,为了这门婚事,她狠下了一番功夫。不光是定国公家的情况了解个门清,就连周氏一族的大体情况也了解了一个大概。
当初她还寻过和周家有关系的老人打听,就没听人说起过旁支三房有个老闺女。反倒是定国公,据说有个小妹子,算年龄也该有二十几岁了。
不过后来定国公的妹妹出了什么事情,好像是死了,还是怎么回事,反正都十多年了,再没人见过那个姑娘。
方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