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宋安然怀疑,书院会不会收阳哥儿这么小的学生。
阳哥儿的学习进度如此快,垚哥儿和阳哥儿一起读书习武的时间不会太多。
等阳哥儿离开,垚哥儿岂不是要彻底厌学?
宋安然决定,等颜宓回来后,她要和颜宓好好讨论一下有关垚哥儿的教育问题。
颜宓还没归来,朝堂上已经开演一出出的大戏。
元康帝数次在早朝上,拿几个皇子开刀。当着文武大臣的面,说皇子们不孝,愚蠢,性藏奸。甚至还骂皇子们刻薄寡恩,心思阴毒,不配为人子。
一般情况下,这样严重的评语落到某个皇子头上,这个皇子就等于同皇位无缘,被迫退出皇位竞争。
换到元康帝这里,情况又发生了变化。
因为元康帝是无差别攻击,每个皇子,不管成年没成年的,全被元康帝拎出来臭骂一顿。
如此一来,元康帝的话虽然严重,可是也没严重到所有皇子都必须退出皇位争夺的战斗。
皇子们被无差别攻击,臭骂,心里头也是满憋屈的。无论是谁摊上这样一个老子,都是一件让人心塞的事情。
元康帝大肆辱骂自己的儿子,也引起了朝臣们的反感。
元康帝这是想做什么?是想将皇子们赶尽杀绝吗?皇子们全都死了,这个皇位又该由谁来继承?难不成还能选公主来继承皇位吗?
朝臣们看着元康帝的目光,就跟看一个被权利冲昏了头脑的疯子,神经病。
元康帝被朝臣们的目光刺激,心头十分恼怒,变得越发癫狂。
终于在某个早朝,元康帝抄起案头的砚台,朝站在最前面的承郡王砸去。
承郡王当时都懵了,他本能的想要躲避。可是当他刚有动作的时候,又突然回过神来,这是父皇砸来的砚台,他要是躲开,岂不是要背上大不敬的罪名。
于是承郡王闭上眼睛,硬生生的承受住砚台的攻击。
承郡王以为自己承受得住,却没想到元康帝在砸出砚台的时候使出了全力。
砚台砸在承郡王头上,承郡王顿时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的朝地上倒下去。
大殿上,人人惊呼。可是那些声音似乎离承郡王很远,很远。他的双耳模糊的,所有的声音都听不清楚。他的双眼也是模糊的,眼前的一切都是重影。
而且他的眼睛似乎被什么粘稠的液体给遮住了,让他难受。身体也有些冰凉。
承郡王却不知道,这个时候他的模样又多凄惨。
砚台直接砸破了他的头,鲜血了糊了他一头一脸,还有继续往下流的趋势。
平郡王抱着承郡王,大声的呼喊他的名字,可是承郡王却听不清楚,也做不出反应。
朝臣们吵吵闹闹,有的人去请太医,有的人满脸惊讶的看着坐在皇位上的元康帝。还有的官员则在控制大殿上的秩序。
元康帝板着一张脸,端坐在龙椅上。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同他没有任何关系。
奔跑的朝臣,怒目的朝臣,鲜血横流的承郡王,似乎都离他很遥远。
元康帝有些迷糊,现在回想起来,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将砚台扔出去。
刘小七伺候在元康帝身边,面对这个场面,他也有些懵逼。
刘小七想了想,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对元康帝说道:“陛下,承郡王受伤了。”
元康帝蹙眉。
刘小七吞咽了一下,再次提醒道:“陛下,承郡王的情况似乎有些严重。”
元康帝突然露出一个笑容。刘小七更加看不懂元康帝。
这个时候,太医被请了过来,太医给承郡王检查伤势,当即就被唬了一跳。
太医要求赶紧将承郡王抬下去,到安静的偏殿诊治。这里人太多,不利于承郡王的伤势。
平郡王冲门口的大汉将军怒吼一声,大汉将军赶紧上前将承郡王抬走。
承郡王一走,大殿内诡异地安静下来。
平郡王回头看着高坐在龙椅上,一直没有反应的元康帝,突然恶从心头起,怒从胆边生。
平郡王高声质问,“父皇,大哥何错之有?为何父皇要用这样的手段折辱大哥?大哥受辱,儿臣,儿臣感同身受。父皇,大哥和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何父皇如此厌恶我们?莫非,非要我们都死干净了才罢手吗?”
“平郡王慎言!”有朝臣提醒道。
平郡王呵呵冷笑两声,“慎言?我们都快死了,大哥的下场大家亲眼看到,这个时候还怎么慎言?”
“你放肆!”元康帝突然暴怒起来。
平郡王直面元康帝,梗着脖子说道:“儿臣的确够放肆。可是儿臣就算是死,也想死个明白。”
元康帝阴沉着一张脸,怒道:“既然你想死,那朕就成全你。来人,将这个逆子拉下去斩了。”
“陛下,使不得啊!”
文武大臣全都齐声反对,“请陛下收回成命。”
更有激动的朝臣说道:“不教而诛,陛下此乃昏君所为。”
元康帝听到‘昏君’二字,顿时气的双眼通红。
元康帝一把扫掉桌面上所有的东西,怒视朝臣,“朕是昏君?在你们眼里,朕竟然是昏君?”
有清醒的文臣站出来问道:“请问陛下,陛下下令处死平郡王,依据是什么?据微臣所知,平郡王并无大错。而且自古以来,皇子犯错,多是贬斥圈禁。唯独陛下不问罪名,只凭喜好就要处死一名皇子,此举的确非常不妥。犹如暴君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