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娟吃痛,叫了起来。
秦娟委屈地说道:“母亲,女儿也想和王爷好好过日子。可是王爷不想和女儿好好过日子,女儿能有什么办法。母亲不知道,如今王府内但凡出点事情,不管和女儿有没有联系,王爷都会怪到女儿的头上。母亲,你可知道女儿在王府的日子有多难熬?这日子真的过不下去了。”
秦夫人冷哼一声,“那么多年都过来了,接下来的日子我就不信你熬不下去。赶紧回王府,不要在这里哭哭啼啼的。”
“母亲,你让女儿歇一歇,透透气好吗?母亲,你不要这么狠心,我到底是不是你女儿。”
秦夫人冷酷地说道:“你当然是我的女儿。正因为你是我的女儿,我才催着你回去。乖女儿,你不要耍小性子了。赶紧回王府吧,王府才是你真正的家。”
秦娟嚎啕大哭。
这个时候,秦衷带人进来,直接吩咐道:“将王妃送回王府。”
“大哥,你要做什么?”秦娟不敢置信,秦衷竟然要赶她走。
秦衷冷漠地说道:“妹妹,我们都是为了你好。你不要再任性了。现在回去,给王爷道个歉,日子还能继续过下去。你如果继续闹,小心闹到最后连王妃都做不了,还要连累外甥和外甥女。”
秦衷二话不说,就让人将秦娟押了出去,送上马车,然后直接送回王府。
秦娟哭着回到秦家,结果又哭着回到王府。回娘家一趟,不仅没有得到安慰,反而还受了更多的委屈。秦娟心里苦,可是却无人可诉。秦娟瞬间觉得,自己是世上活得最惨的人。
秦娟回到王府,得知承郡王在和小妾喝酒,皱了皱眉,转眼又轻松了下来。
承郡王和小妾喝酒,总比来找她麻烦强。
当晚,秦娟带着一点侥幸,睡了过去。
可是第二天一早起来,现实又给了秦娟一个狠辣的巴掌。
承郡王又来找她麻烦。因为小妾之间争风吃醋,其中一个小妾被人害得流产。
承郡王认为是秦娟管家不利,才会出现这种事情。所以秦娟理应受到责罚。
秦娟欲哭无泪,承郡王这是在哪里受了闲气,为何总是针对她?
秦娟永远都想不到,她现在和承郡王闹得夫妻失和,王府鸡飞狗跳,全都因为有人在暗中算计。承郡王和秦娟就像是棋盘上的棋子,被执棋的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只可惜,身为棋子的两人并不觉着自己是棋子。还以为流年不利,才会频频遭遇困难。
如果说承郡王府是鸡飞狗跳,那么陈留侯府的日子则是水深火热。
陈留侯府的生意接连受创,账目已经不能看,欠债越来越多,可谓是债台高筑。最近债主们频频上门要债,将陈留侯夫人逼得连睡觉都在叹气。
可这仅仅只是水深火热的一部分。
在外面的管事,卷钱跑路。生意上被人坑蒙拐骗,族人在外面招惹是非,官府已经找上门好几次。
最严重的是,陈留侯在外面和花酒,同人发生争执,将人给打死了。
苦主告到衙门,衙门受理。陈留侯吃了官司,惊动了元康帝。
元康帝还没拿定主意的时候,朝中就掀起了一场弹劾陈留侯的热潮。
御史细数陈留侯三十条罪状,势要将陈留侯钉死。
陈留侯能力有限,在五军都督府的职务也是混吃等死。如今被御史弹劾,陈留侯一脸懵逼,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后来反应过来,打算拿钱疏通关系,才发现府中已经没钱了。不仅没钱,还欠了一屁股的债没还。
陈留侯知道自家这些年一年不如一年,可是万万没想到,竟然已经穷到揭不开锅的地步。
可是想到官司,想要御史们来势汹汹,陈留侯咬咬牙,开库房变卖来祖宗留下来的各种物件。反正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干。
陈留侯凑了点钱,四处打点。
钱花了,可是事情却没有解决。御史的弹劾反而越来越凶猛。而且不少人还开始落井下石。
陈留侯对元康帝来说,没什么价值。纯粹当个吉祥物摆在朝中好看。证明他善待功勋老臣后代。
如今御史们都跟打了鸡血一样的逮着陈留侯不放,而且陈留侯本身有官司在身。
元康帝权衡一番,干脆借机收拾了陈留侯,好替朝廷省点钱粮。
就在陈留侯努力跑关系的时候,元康帝突然下了旨意,夺陈留侯爵位,罢官,同时让苏家赔偿苦主一万两。
元康帝下了旨意,陈留侯的事情到此告一段落。
御史们喜气连连,这么多年,总算成功干翻了一个勋贵。为此,御史们不惜大拍元康帝的马匹,说元康帝是明君。像陈留侯这样的蛀虫,早就该夺爵。甚至还有人嫌弃元康帝对陈留侯太仁慈了,就该将陈留侯一家抄家流放。
不过这种呼声很微弱,没有形成主流。元康帝也不会真的将陈留侯一家抄家流放,毕竟陈留侯并没有犯十恶不赦的大罪。
苏家人懵了。只是一场官司,外加御史弹劾,竟然就被夺爵。这可是祖宗留下来的爵位啊,
苏家人欲哭无泪,这是走了那辈子霉运,为什么一场官司就被夺了爵位。
苏家没有了爵位,还有资格住在贵里巷吗?没两天就有人上门找苏家的麻烦。苏家知道自家落魄,人人可欺,不得已只能卖了贵里巷的宅子,搬到外城居住。
从今以后,勋贵中少了一个陈留侯,市井百姓多了一户苏姓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