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放心,你的话我会带到。”
田嘉起身相送,“今日多谢安然表妹能来看望我们。等侯府的表姐妹们回来,还请安然表妹替我说一声,就说我要照顾母亲,暂时就不去见她们。等我母亲身体养好后,我再去赔罪。”
宋安然继续安慰田嘉,等喜春将药材带来后,便起身告辞。
“我听表妹的。”
“表姐不要胡思乱想,照顾好姨妈的身体才是要紧的。而且表姐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切不可伤心过度。”
田嘉望着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田姨娘,悲从中来。她喃喃自语,“早知道会是这么个情况,当初我就该拦住娘,不让娘来京城。要是没来京城,也不会今日的祸事。”
田嘉闻言,情绪稍稍冷静了一点,“希望安然表妹说的都是真的,真有那么一天。”
宋安然郑重说道:“这是肯定的。大家都是血脉相连的亲人,肯定会彼此体谅,彼此照顾。”
“真的吗?侯府真的容得下我们母女吗?”田嘉还没意识到,当着侯府下人的面编排侯府两位老人的不是,是多么不智的行为。
宋安然拍拍田嘉的手背,“田表姐,这里面或许有什么误会。不过我相信,姨妈肯定能好起来。只要姨妈将身体养好,就是有天大的误会,也有解释清楚的一天。”
宋安然瞥了眼站在角落的两个丫鬟,俱都是侯府送来照料田姨妈田嘉的。
田嘉很不自在,又觉伤心委屈,“安然表妹,侯府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我娘又没有做十恶不赦的事情,他们为什么要这么狠心。就算当年有天大的矛盾,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还不能消气吗?难道非要将我娘逼死才甘心吗?”
“表姐,别哭了。姨妈现在需要你,你要是病倒了,谁来照顾姨妈。”宋安然拿出手绢替田嘉擦干眼泪。
田嘉很感动,“谢谢你,安然表妹。大夫说我娘要是明早能够醒来,以后只需要慢慢养着就行。要是明早醒不过来,那我娘肯定是凶多吉少。呜呜……”
“奴婢遵命。”喜春领命而去。
“别胡说。姨妈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宋安然安慰田嘉,“大夫怎么说?药材够用吗?我那里有不少名贵药材。干脆这样,喜春你走一趟,拿两包药材过来。”
田嘉哭成一个泪人,见宋安然来了,哭得越发厉害。她红肿着一双眼睛,拉着宋安然的手,“安然表妹,你来了。我娘她……要是我娘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田姨妈被大夫抢救回来,只是依旧昏迷不醒。
安置田家母女的小跨院就在静思斋附近。宋安然决定,顺道去看看田姨妈的情况。
“奴婢遵命!”
宋安然指着身后的静思斋,说道:“你们记住,这里就是我们的前车之鉴。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让杰哥儿沦落到这个地步。”
“行了,你们都少说两句。”宋安然出面打断喜春和喜秋的争论。
“我不管。”
“可是姑娘总有一天会嫁出去的。”
喜春很生气,“我不同你说,总之杰哥儿肯定不会变成沐文表少爷那样子。就算老爷娶了填房太太,有姑娘在,谁也别想带坏杰哥儿。”
喜秋却说道:“沐文表少爷小的时候,说不定也是又知礼又上进。后来长大了,被人带坏了,才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喜春宴一瞪,“胡说。杰哥儿怎么可能变成沐文表少爷的样子。杰哥儿又上进又知礼,他们不一样的。”
喜秋担心地看着宋安然,“姑娘是想到了老爷吗?是不是担心老爷有一天娶了填房太太,杰哥儿也会变成沐文表少爷那样子。”
“当然不正常。”喜春抢先说道:“沐文表少爷是原配所出,都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他住在这偏僻的院落里,十有*同大太太方氏脱不了干系。偏偏沐文表少爷自己也不争气,不知道读书上进。难怪侯府的人都要轻贱他们夫妻二人。”
宋安然微蹙眉头,“大表哥是侯府嫡长孙,大少奶奶是侯府嫡长孙媳。可你看看他们住的地方,如此偏僻;再看看着周围来往的人,如此冷清;你们觉着正常吗?”
“姑娘说的没错,这静思斋比起大太太方氏那里冷清多了,更不用说松鹤堂。”
宋安然回头看了眼静思斋,“你们觉不觉着这地方很冷清。”
喜秋附和,“大少奶奶也怪可怜的,好不容易怀孕,还是个男孩,结果竟然在七个月的时候就小产。都说七活八不活,偏生她的孩子就没能活下来。”
走出静思斋,喜春就连忙说道:“看碧翠的样子,奴婢估计平日里应该没人去看望大少奶奶。”
碧翠很高兴,小脸蛋通红的,“多谢表姑娘,多谢表姑娘。”
宋安然犹豫了一下,“有时间的话,我肯定会来看望表嫂。”
碧翠应下,又一脸忐忑地说道:“表姑娘以后能不能常来看望我家少奶奶?”
“你去吧,好好照顾你家少奶奶。”
碧翠福了福身,“多谢表姑娘,表姑娘说的话奴婢记下了。奴婢去问问少奶奶,要是少奶奶不反对的话,奴婢就给顾家送信。”
“我都明白。”顿了顿,宋安然又说道:“表嫂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得有人开解她才行。不如请顾家人上门,她们是血脉相连的亲人,说的话肯定比我们说的要管用。”
顾氏的陪嫁丫头碧翠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