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继续呀”又打赏了,老实又谢谢了!)
~~~~~~~~~~~~~~~~~~~~~~~~~~~~~~~~~~~~~~~~~~~~~~~~~~~~~~~~~~~~~~~~~~~~~~~~~~~~~~~~~~~~~~~~~~~~~~~~~~~~~~~~~~~~~~~~~~~~~~~~~~~~~~~~~~~~~~~~~~~~~~
一箭射中,韩世忠与宁泽迅速来到敌楼下,张长武等已经完全就位,黑暗里宁泽看到四处散落了大概七八具尸体,外衣尽被剥下,都穿到了张长武等人身上。
韩世忠点点头,低声对宁泽道:“我带他们过去把对面的解决掉,你上敌楼,见我灯笼转三圈便发信号让他们靠拢。”说完挥手带领众人消失在黑暗里。
宁泽独自上了敌楼,见刚才那巡检躺在地上,喉咙赫然插着箭身,一双眼睛睁得老大,全身发出难闻的气味。想是人一死,大小便都shī_jìn的结果。
总算他也见过几次厮杀死人了,虽然恶心但没软倒。只是捂着鼻子,一只手将尸体拖到一旁,提起灯笼站在了楼上。他可不敢再探出身子朝外看,万一对面大部队哪个不开眼的依着韩世忠的瓢,又画一次葫芦咋办?所以他游走的速度比刚才这人还要快。
对面十里之外是另一座桥,隔得太远了,只见微微灯光,却听不到任何动静。
宁泽朝身后看,隐隐能听见对面说话的声音。这是最紧张的时刻,韩世忠带人过去使诈清除障碍,若有闪失,城里守军势必倾巢而出,或是加紧防卫。
若是倾巢而出,对大军当然有利,引蛇出洞聚而歼之嘛。可他们几个说不定就倒霉了,跑不掉岂非要死在乱军之中?可若是加紧防卫呢,不但前功尽弃,还要惊动方腊大军,这奇兵反倒成了报信的,更加糟糕!
宁泽望不到对面桥头什么情形,只是听到哈哈哈大笑几声,又忽然像被剪刀剪断了似的,没了!
宁泽心头一喜,估计成了。忙凝神朝敌楼望去,不一会儿功夫,对面灯笼转了三转。宁泽急忙回头,高高提起灯笼,朝着大军隐蔽的地方连转三转,停顿一会儿,又转了三转。
夜色苍茫,隐隐看见一股如黑水般的潮流向分水桥涌动过来。他下了敌楼便朝对岸跑去。
对面桥下,韩世忠神色自若站在桥头,身边空无一人。
“他们呢?”
“做事去了。”韩世忠淡淡说道,双眼看着前桥面不再言语。
这桥面不宽,三人并排走都稍显逼仄,两千兵马,那要走到多少时候?况且背后就是高高的城墙,城墙上也有巡夜走动。人一多了,势必惊动城墙上守卫。到时候该怎么办?这些都是宁泽的问题,他试图从韩世忠眼里找到答案。
韩世忠一笑:“我有办法!”
好吧,你说有办法那就是有办法,老子相信你!宁泽默默地想。
打头的第一批兵卒已经轻轻上了桥。韩世忠军令如山无人敢违,几乎是毫无声息涌动过来。这边岸上身后十余丈便是城墙,城墙不高,大概就是三丈左右,从墙根下往上看,可以看到灯笼发出的微光。
几个营头带着兵卒们已经到了这边桥头,韩世忠比一个停止的手势,众人蹲下原地不动。
韩世忠回头,仰天咕咕咕学了一声猫头鹰叫。宁泽好奇地看他下一步要怎么办。忽然远远的城楼两侧响起嗖嗖射箭的声音,接着就是一声惨叫,城上有人被射中。
锣声急促,宁泽望见城头的灯笼迅速向两侧移动开去,有人在大喊“敌军攻城了!”他急道:“惊到了,怎么办?”却没人答应,一回头,韩世忠已然不见。
宁泽慌忙四处寻找,忽然觑见城墙拐角处,韩世忠双手迅捷无比不住交替抠住墙体缝隙,两只大长腿轻轻一蹬便上了两三尺。他手脚不停,瞬间已爬上到城头。
原来韩世忠用的是调虎离山之计,让张长武他们分头到城墙两侧发起佯攻,吸引了敌军的注意,自己独自偷偷摸上城头。
黑夜里韩世忠如一只灵活无比的猿猴,搭住垛口,轻轻巧巧一翻而入了城内。宁泽瞬间觉得心跳加速了,他是一个人在战斗啊,万一有个闪失那怎么办?可宁泽自己根本没办法帮忙,只能在下面干着急。
乒乒乓乓几声惨叫过去,城垛上呼啦扔下几条绳索。桥上的几个营头看到,叫一声上啊。身先士卒便抓住绳索向城上爬去。这时上面的打斗声更加激烈,不住有人惨叫,有人直接摔下城楼,范围却不见移动,一直在绳索周围。
这是韩世忠为了保住绳索不被破坏,在与敌人狠斗!
几个营头翻上去之后,接着就是更多的兵卒加入爬墙的行列。直到此时,城上似乎才想起组织力量放箭压制大军。可惜为时已晚,都不用他们放箭,下面士兵源源不断过了分水河,弓箭手们半跪地上,一只只箭雨朝上面射去,掩护了攻城的士兵。
刚开始打斗声异常激烈,慢慢声音变微弱下来,渐至远去。
吱,沉重的分水县城门慢慢被打开,大军欢呼一声,拿起兵器浪潮般冲了进去。宁泽被裹挟在这浪潮之中漂进了分水县城。
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韩世忠。
宁泽用尽吃奶的力气分开兵卒们,急促的爬上城楼,扯开嗓子大喊:“五哥、五哥——”
“在这儿!”箭楼柱子后面,韩世忠斜靠在那里,嘴角上扬答应道。身边有两个小兵正在给他包扎伤口。宁泽急忙跑过去抓住他身子关切地看,手臂上挨了两刀,背后挨了两刀,大腿上有个窟窿不住冒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