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二爷就想着掉转头来找月华,他们大概以为月华不过是个年轻面嫩的媳妇子,宁家二爷的掌柜的来找月华销货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进了店门坐下来:“换了人就没规矩了吗,也没个人进来给爷端茶倒水。”有小子要上去倒水,被月华拉住了,这种掌柜的理都不想理,还别说给茶喝,这掌柜的看到没人给他上茶,颇为心虚的大吼:“人呢!?我们新到了一批货物,卸在仓库里了。”
“谁让你们卸在仓库里的,我们可没说收。”月华走过来笑道。
“以前可都是卸在这儿的,怎么想变卦,你怎么这么点儿规矩都不懂,要不让姑太太来,姑太太是个懂道理的。”
“不用她来了,你把东西卸在我们仓库里,回头被我们扔出去,砸了什么东西我们可不管,有本事回去找你们二爷去,要不要我把你们二爷的信拿出来……”
这掌柜的不说话了,他再要说话,被月华的人教训了一顿,二爷的掌柜的自觉理亏又觉得丢人见到月华就绕道走。
其实月华也不知道她最近嘴巴为什么这么毒!
不过话又说回来,教训自己不喜欢的人,格外爽!
田氏是个有心计的,利钱越来越少她比二爷着急,开始活动起来,给月华写信送礼,几次给月华写信送礼,月华都不搭理,知道吧月华惹到了,心里月华是个表面温和其实是个很不好说话的,开始去打宁碧云的主意。
田氏天天写信给宁碧云,海州离西南这么远,两三天一封信从不间断,月华觉得这位田氏脸皮厚的同时又挺佩服她的,就算人家是为了利益,她每天被人冷眼相待还能做到热情似火,确实值得佩服。
宁碧云爱美,西南不是没有益母草,她赶紧从海州寄了好些益母草过来。天气回暖,海州的渔民也开始下海了,海州靠海,产珍珠,宁家二夫人田氏又寄了一匣子珍珠过来给宁碧云串珠花用,月华看了一眼珍珠,一小匣子,有大有小,还真是下了血本!
宁碧云每次想劝说月华,都被月华一句轻飘飘的话给堵回去,这次拿了珍珠自觉在月华面前有了说话的底气:“你二舅母送来的珍珠,你瞧瞧,这地方可不常见。”
“我没你那么眼皮子浅,人家一点儿珍珠就把你哄成这样。”
宁碧云脸上讪讪的。
月华真想指着她的头骂:“你知道为什么每次你都被人家耍嘛!人家想要好处了哄你两下,你就觉得人家对你好,怎么不想想人家没有好处的时候把你一脚踢开的时候。”到底没说出口。
月华虽然不喜欢宁老夫人,不过月华还真觉得,除了那位没接触过的宁老太爷,她还真觉得到底母女连心,还真只有宁老夫人是真的体恤宁碧云的,其他人都是有好处就往里钻,没好处的时候都躲开……
清明节那一天,月华祭祖回来,宁碧云又收到了宁家二夫人的礼物,她似乎还挺高兴的,拿了礼物找月华说道,月华为何珩清明节回不来而烦躁的很,没说话。
宁碧云指着她的鼻子骂:“你个小没良心的,人家送了东西你还嫌弃。”
“对,你是个有良心的,人家送你东西你就当人家是至亲,怎么不想想人家当初是怎么算计你,打仗的时候就为了那么点钱一脚把你踢开,你想着人家对你好,怎么就不想着人家当初是怎么把你一脚踢开的。”
月华以为依着宁碧云的爆碳脾气,她肯定会把她骂一顿,甚至打一顿,结果宁碧云没说话走了,月华看着宁碧云的背影,她的背影孤单而又萧索,忽然觉得比骂她一顿还难受。
月华虽然表面上把宁碧云给顶回去了,自己的母亲心里不高兴她心里也不高兴,她自觉伤了人家的心,但是又觉得自己没做错,脑袋里跟一团浆糊是的,坐在那里发呆。
红鸾大概是知道两母女吵架了,抱着木头过来:“怎么了这是!?”
月华心里烦得很,不想说话:“没什么!”
红鸾想了想意味深长的说:“你母亲不是个糊涂人,我想其实她心里明白,你知道我爹那会子喝醉了酒要把我卖了,我家亲戚都说我爹不是个东西,我当时还跟她们解释,其实我爹不是坏,也不是对我不好,而是家里穷,其实我知道我爹确实不是个东西!”
红鸾笑了笑:“我跟你不一样,你是走丢了,我是被自己的亲人卖了的!我宁肯相信我爹是无奈也不肯相信他是……人生不过大梦一场,你母亲希望活在梦里就让她活在梦里了,有时候追究的太多反而没意思。”
月华仔细回想宁碧云的表情,她跟月华提起宁家二爷的好处的时候脸上是笑的,可是眼神里透着的是疲倦和无奈,结合月华觉得宁碧云知道宁家是什么人,她这样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身边的亲人都这样,换做谁心里也宁肯自欺欺人的说她们其实挺好的,也不肯指着鼻子骂她们狼心狗肺。
听宁碧云这么说月华心里也标示理解,不过月华是个很干脆的人,她觉得没有必要为了守住这点儿情分去委屈自己,二爷不疼妹子,自己也没必要这么一片冰心在玉壶的倒贴,难道这世上就没人疼了么,换个人不就行了!?不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一个真心实意对自己好的吧!
“哎!那也不能这样啊!”月华笑了笑:“人生不过大梦一场……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不过我总觉得不该这样。”
“我现在闲着没事儿抄经书,很多事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