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一边,载沣在听了奕-劻的话后,脸色终于缓缓阴沉了下来,本来蓄势待发的一记重拳,却最终击在了棉花上,那种奋力扑了个空的感觉,着实狠狠折磨了一把载沣。
为官四十年,奕-劻这幅太极身段早就是练得又软有柔,丢卒保车,这一手谁还看不出来?
“其他大臣的意思呢?”半天后,载沣只好无奈的吐了一口气,郁郁说道。
如果说刚才众人还有些考虑奕-劻与陈璧关系的话,那这下就无所顾忌了,第二个发言的世续本来就是奕-劻的人,他自然是原封不动的双手赞成,那桐这一边也点点头,表示赞成之意。
剩下的两位汉人军机,张之洞在说了一大堆引经据典的话后,就一个意思,陈璧罪有应得,严惩的决定他不反对,而老迈的鹿传霖,那就更没话说了,奕-劻说的本来就对嘛,甚至比他想的还要周到。
听到这,载沣用手抚住了额头,挡住众人的视线,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进一步迸发出来。
安静了,没有人再说话,现场又陷入了会议一开始的那种沉闷氛围,不过奕-劻和载沣的处境,似乎在无形之中调换了过来。
而对于旁观者的叶开来说,展现在他面前的局面,同样是之前预料不到的。
权力这门艺术,也分不同流派的,而奕-劻就以这种不见锋芒的方式,在悄布心机的同时,将射向自己的利箭调转方向,再还给对手。
既然已经掉进了脏水里,就犯不着为了陈璧再弄脏了自己的手,有了刚才的发言,某种程度上已经为奕-劻赚足了先机,接下来他只要把全部的心思,放在接下来更重要的尚书人选上,这一步棋就是变被动为主动。
“老庆啊老庆,你果然好手段啊。”
叶开内心冷笑了一声,而在他对面的庆-亲-王-奕-劻,始终安静的站立,面对和蔼,仿佛一位人畜无害的慈祥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