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查不到的事情,说出来反倒心里轻松了。”思念紧了紧身上的棉衣,声音里透出一股坦然的味道,“万一以后又疯了,对人家岂不是不公平。”
“瞎说什么呢。”
听了她的话,张贤圣想也没想的直接推了她一把。平时表情变化就不是很大的他今天难得紧锁着眉头,从头到尾都没给过思念一个好脸色看。
“当时是特殊情况,再说,好不容易走出来,不努力的往前生活,干什么还瞻前顾后,再说……也没见你对别人这么上心过,你是不是……”
他顿了顿,迟疑的问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听到这么个问题,思念的心扭了一下,胸口稍微有些发闷。
除了父母和贤圣哥的家人,思念很少会为别人考虑,也可以说是自私,反正她把心里那道门关的紧紧的,谁也进不来,她也就不用再多拿出一份感情去给别人,然后也不用再去烦恼因为付出感情后引出来的一系列的麻烦。思念怕麻烦,所以对谁都是淡淡的,心力全部放在动物身上,自得其乐。
可是今天下楼看到权至龙在厨房做早餐的那幕,她动摇了。
权至龙对她是真的很好。
所以再被逼到无处可退之后她才会故意把自己最见不得人的那面撕开,看他到底会不会在意。
张贤圣见她默不作声,自己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也沉默了。
车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安静下来,最后还是做哥哥的长长地叹了口气,带着一股浓浓的无奈,伸手在她脑袋上使劲揉了揉。
“这是喜欢上他了?”
思念的呼吸微微一滞,点了点头。
她的头发被揉的乱七八糟,小脸还因为忽冷忽热的空气两边脸颊飘起来两朵高原红,看起来惨兮兮的。
“你脑袋是拿什么做的,喜欢还老拿自己的缺点往外赶着暴露,你是明摆着想把人家吓回去吧。”张贤圣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不知道该说思念什么好了。
不过他的心情在确认思念的想法后又复杂起来,再对待至龙哥和思念的感情上,他有点局外人的意思,不想搀和到里面去。可是不由自主的还是关心他这个妹妹。
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知道了以后如果还能继续喜欢我,那才是真爱呢,不是。”她嘴角冷不丁勾出一抹笑,想要说出一点调笑的意思,可到了嘴里溜了一圈,就有点变味了,像是在自嘲。
好像是笑自己似乎对权至龙抱的希望太大了。毕竟有过这种病史的人,一般男人很难接受。
“……算了,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最后看谁难受。”张贤圣摸了一把思念的额头,又按了按自己的,然后启动车子慢慢驶离这个地方,“先回家吃个退烧药好好睡一觉。”
就算按照贤圣哥说的乖乖吃药,到了晚上因为白天心情起伏太大加上在外面冻了十几分钟,她果然病倒了。
没有开店也没去公园喂食,引来前前后后好几拨小动物过来探望,从胖喜再到大白和舒克,它们对思念生病都很着急,结果到最后大大小小的家伙们把思念那点地方全都挤满了。最后很久没出来露面的白菜和豆腐刚从窗户里挤进来,看到屋里这么大的阵势,吓了一跳。
“这是今天都来聚餐了吗?”活泼的豆腐从窗沿轻巧的跳下来,挺兴奋的踮着猫步跑过去,看到站在电视上的胖喜还友好的喵呜一下。
见家养的一点野性都没有的猫咪还算给面子,胖喜点点头,挪动着自己沉甸甸的肚子,不安的跳来跳去。
它今天也是脑袋一热挑了这个时间点过来看思念,结果碰到了附近鸟鸟害怕的猫爷爷舒克,简直倒大霉了。
不过,还好,在思念面前这只野猫不敢有什么动作。
白菜和豆腐一看就是不知道情况,大白舔了舔不老实的软蛋的菊花,不紧不慢的解释:“思念生病了,我们都过来看看她。”
它俩吓了一跳,赶紧从一群家伙里面溜过去,想要跑到卧室里看看思念。
结果还没跑到门口,就听到厕所里面冲水的声音,然后打开门走出一个人来。
思念有气无力的走到沙发边,然后嘭地倒下,拽过原本就有的一层毯子把自己裹起来,蜷成一团。
“没什么大事,死不了。”她打了个哈欠,因为吃的药里有安神的成分,所以每天都半睡半醒的,没什么精神。
白菜和豆腐凑到她面前,拿脑袋蹭了蹭思念的脸蛋。白菜冰蓝色的眼睛里露出担忧,它低头嗅了嗅她,然后拿舌头舔了舔思念的手心,被类似有倒刺的舌头舔的手心发痒,像是用砂纸在手上磨蹭似的,思念抓住它的耳朵在它耳根上使劲挠了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别提了,主人的弟弟牵着他家那两只蠢狗又过来了,还说把它们寄存在那,谁想和它们玩啊,然后我们就找准时机抽空跑出来了。”豆腐不太乐意思念只挠白菜一只猫,自己眼巴巴的挨着白菜,头往思念手那边拱,求抚摸。
思念一听到权至龙的消息,昏昏沉沉的脑袋像是被针刺了一下的疼,她的手微微顿了一下,然后恢复正常继续给豆腐挠下巴。
豆腐身子里发出咕噜噜的声音,显然舒服极了。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把家虎和朱莉寄存那吗?”稍微犹豫了一下,思念还是没忍住问它们。
白菜歪头,优雅的蹲坐在沙发边上,不太肯定:“好像和之前一样吧。他平时都挺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