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怪展昭大惊小怪,而是包拯的决定太过惊人,俗话说的好,‘最是难还人情债’,普通人对于欠人情都是尽力避免,唯恐将来被人拿捏,更何苦是掌管着偌大顺天府的包拯;虽然包拯定下的前提是不能违反法律,但是,有许多事情比违反法律还要难做。
包拯无奈的看向展昭,言语中略带几分苦涩道:“为了一个王晔,这当然不值得,但是,若是能借此抓到岳枫那就是胜利在望;老夫当官数十载,处理的案子不下千件,其中不乏有一些背后势力庞大或是案件错综复杂的;但是,却重来没有遇到像岳枫这样胡搅蛮缠能将白辩成黑,甚至还胆大包天敢杀人灭口私闯官府的狂徒;现在案件仅仅只是审理了半月之久,但是却已有一千多无辜的人被牵连杀害,为了不让对方继续猖狂犯罪,老夫的这点牺牲又算的了什么!”
“大人如此高义,实在是让展昭佩服!”展昭抱拳拱手道,目光中满是钦佩。
就在这时,一个官兵慌张跑来!
“报告!”官兵站定大声喊道。
“什么事,莫不是有人举报了?”展昭急切的问道,面露期待之色。
“展大人,还没有人举报,但是,我们在城外发现了五具尸体,现已经放在了府内的停尸房。”官兵略带惊恐的答道。
“原来是尸体,你们先找几个人调查一下,过几天将报告给我就可以了,到时候我会和包大人过目的!”
一听不是有人举报,展昭顿时觉得乏味无趣,虽然发现五具尸体稍微有点惊人,但是展昭也只是将他当作一般的刑事案件,并没有太在意,毕竟现在的紧要关头是陈世美的案子。
官兵听到命令后,并没有离去,而是犹豫不决的站在原地,为难的看向包拯。
“怎么,你还有什么要报告的吗?”包拯对于这件事情也没有太在意,但是在察觉到官兵还没有走后,瞬间明白这里面或许还有什么消息,遂脸色一正看向官兵。
“报告大人,这五具尸体的身份已经查明了,正是韩氏失踪的一家五口!”官兵声音颤抖的回答道。
“什么!”
包拯二人听到这个消息,瞬间惊起,互相对视一眼,眼中尽是疑惑不解,韩氏的家人不是已经被岳枫悄悄解决了吗,那为什么现在还会被发现尸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包拯与展昭带着深深的疑惑与忧虑,快步赶到停尸房,双脚才刚踏入,停尸房内彻骨的凉意便以席卷全身,但是这都比不上地上那让人胆寒,让人瞋目切齿的一幕。
洁白的白布上面,散布的放着五具略带腐烂残尸,脑袋四肢与身体完全分离,因为下葬没过多久,五个脑袋的面容依稀还能辨识,能看出是四位老者与一位少年,而且他们的面容具都和韩氏有几分相像。
包拯步伐沉重的走向一节细小的手臂,这手掌上残缺了一根指头,将衙役之前在韩氏怀中发现的断指放在截口处,沉默的走出停尸房,他胸腔内的怒火腾腾而起,这等碎尸的手段真是天理不容。
“大人,我现在就去那帮客人的家里走一趟!”展昭眼带血光,咬牙切齿就准备马上行动。
“算了,不要去了!”包拯摇头拒绝道;“五具尸体的发现,必定是传遍了全城,面对这般残忍的手段,是没有人会有胆量站出来的,就算是搭上我的人情在说服一遍,也只是在浪费时间罢了。岳枫的这一手已经是表明了,他就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而面对这样一个胆大包天的疯子,比之平民更是爱惜生命的权贵又怎么会与之为敌。”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这岂不是又让那个畜生逍遥法外了吗?”展昭气愤挥手道。
“犯了罪,终究要受到惩罚,岳枫这样的行为,人神共愤,绝不能绕过!”包拯目光透露着无比坚定,“我们去找马大姐,对方既然之前派人找她,必定是有所图谋,而后来马大姐的失口否认,一定是受到了岳枫的言语诱导,只要我们将她带到这里,让她看到韩氏家人的残状,并说明韩氏与岳枫的关系,相信她一定会幡然醒悟的!”
“可是马大姐心神才刚刚稳定一点,若是再见到这般残忍的场景,必定会联想到自己悲惨的遭遇,若是万一受到刺激而发生什么意外,那该怎么般?”
展昭虽然很认同包拯的决议,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忧虑,上次意外发生后,郎中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让马大姐再受到刺激,因为屠村的地狱遭遇,马大姐的心神已经是极其脆弱,若是再受到刺激,极易就此离去,带马大姐来这里,结果实在是难以预料啊。
“事从紧急,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并且她若是死了,也总比在公堂上做假证更对我们有利!”包拯脸色一顿,阴沉开口道。
“是大人,我明白了!”展昭深深的低下头,沉声回道,原本明亮的眼睛变得有点暗淡,并闪过一抹痛苦与责怪。
穿花园,过走廊,包拯与展昭脚步不停的来到了马大姐所在的院子,院子门口守卫的两个衙役看到自己上司过来,连忙行礼问好。
“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吧?”
只从上次贼人潜入后,包拯便加强了府内的守卫,特别是马大姐和秦香莲与案件紧密相关的人,唯恐再出现什么意外,而让案件陷入更加艰难的地步。
“报告大人,没有任何意外,刚才马大姐还招呼我们哥俩进去一起吃午饭呢!”衙役笑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