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之内,一名宦官带着一群人,缓缓而来。见司马昭手捧一本账目,张朝三人各坐一旁,都低头翻阅,大声高宣:“圣旨到,司马昭接旨“。
四人听见此言,抬头看见一名宦官,手捧圣旨,都露出疑惑的神色,两忙走来各自跪倒:“臣司马昭、赵信、李杰、张朝,恭听圣意“。
“司马昭上任之后,使户部盈余,功劳卓著。特升其为长安太守,即日启程,不得有误“。宦官念完,把圣旨一合,怜悯似的看向司马昭,等着他接旨。
升长安太守,即日启程。这九个大字,如一道狂雷,在四人的脑海中炸响。明升暗降,这四个字浮现在心中。张朝猛一抬头,直视宦官:“这不可能,你假传圣旨“。
“司马兄,这道圣旨你不能接“。赵信抬头,看向跪在前面的司马昭,两忙劝说。
李杰也打急,连忙抬起头来:“司马兄,你一定要三思“。
“假传圣旨,好大的罪名。你们都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看。这不仅是陛下的旨意,更是朝廷的意思。看看这里,有陛下用的印,还有相府的相印。你们此时,又有何话可说“。宦官指着圣旨上的两方印记,对着四人,一声冷笑。圣旨一般,只需要陛下的印就可以颁发。但此时相府加印,毫无疑问,是在告诉他司马昭,此生别想在会到洛阳。这是朝廷上下,文武百官,一致的决定。
司马昭心中一片凄凉,摘下头上户部右侍郎的官帽,放在地上:“臣司马昭,接旨谢恩“。
“司马兄此事,万万不可……“。赵信三人见司马昭摘下官帽,接过圣旨。一个个双眼泛红,大声劝阻。但却是那,无用之功,心中唯有一片凄凉。
看着四人要死不活的样子,宦官幸灾乐祸的一笑:“不是咱家说你们,司马大人这是高升。你们怎么,一副这样的表情,真是有些晦气。这要是一不小心,挡了司马大人的官运,那多不好“。
四人站起来,听见宦官这番话,张朝三人一个个大怒:“你这个阉人,岂能如此张狂。司马兄就算出了洛阳,也不是你这一个区区宦官,就能惹得起的“。
“老奴怎么敢惹司马大人,就算司马大人,被罢官还乡,那还是王大人的至交好友。咱家听说,最多十天,王大人就要,当朝拜相。老奴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招惹,司马大人啊“。宦官用一支手捂着嘴,装出一副很后怕的样子,可幸灾乐祸的眼神,却怎么也隐藏不住。这人和人的命运,为什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听见着一句话,司马昭的心,好似被击的粉碎。心中剧痛,面沉似水。王安登相位,变法势不可挡,不住有多少穷苦人家,会家破人亡,司马昭啊司马昭,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想到这里,深呼一口气,看向宦官:“既然本官已经接旨,那么公公就请回。下午我面见陛下当面谢恩。明日动身,前往长安赴任“。
“面见陛下?明日?恐怕司马大人要失望了。陛下恩典,考虑到大人,收拾杂物,或许会有些劳累。所以特命老奴,带着一群人,去府中帮大人,把物品收拾妥当。如今都在户部之外的马车上,只要大人出户部,就请直奔长安“。宦官听见司马昭说面见陛下,心中冷笑。还当自己是,掌控户部的右侍郎?如此不识时务。要不是陛下,宅心仁厚,顾念旧情。只怕现在来的,就不是升官,而是罢官。
张朝听见宦官此言大怒,指着他询问:“司马兄既然是升官,那为何不能进宫谢恩,难道是你这宦官,刻意阻拦不成“。
“是谁让你,前往司马兄的府邸,收拾物品的。须知私闯官员府邸,可是重罪“。李杰忍不住,对着宦官厉声喝问。
赵信也两忙接过两人的话,目光有些阴冷:“你就不怕,我等把你私闯官员府邸的事情,上报朝廷吗?你就等着,百官的怒火,让你尸骨无存“。
“咱家也是奉命行事,你们又何苦为难,我这个宫中的下人“。宦官听见三人的一阵威胁,故意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可眼神之中,却是有恃无恐。
司马昭目光渐渐冰冷,低头看向手中的圣旨:“不知你奉的是谁的命?就算要我司马昭离开,你也应该让我做个明白人“。
“实不相瞒,让奴才们,去大人府中的是太后。太后她老人家说了,若大人问起来。可大大方方的说,是哀家,让他司马昭,滚出洛阳的。你们告诉他,以后离洛阳远点,离可欣远点。只要哀家,还在一日。他司马昭,就别想回来“。宦官说着说着,就学起了太后的语气。要不是太后她老人家,亲自吩咐,他们又怎么敢这么对待司马昭。既然是奴才,那自然要尽心尽责。
“砰……“。司马昭手中的圣旨,突然掉落。万万想不到,居然是太后。难道是因为太后,要为可欣和刘盛两人保媒,所以出手,让陛下和宰相,联手颁下这道旨意。难道这后面,有刘盛的影子。他本就对可欣有情,只不过自己,相信两人知道分寸,这才没出言点破。心爱之人,被最好的朋友,横刀夺爱。王安即将被拜为宰相,而自己却明升暗降,从执掌一部,到前往长安,坐哪太守之位。从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变法之毒,流窜天下,无数贫苦人家,为此家破人亡。人生最凄苦的事情,恐怕莫过于如此吧。想到这里,微闭双目,不在言语。
几人听见圣旨掉地的声音,心中猛然一震。宦官本想在出言,挖苦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