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后不远处有几个行事鬼用铁链子扯着三个人脖子,三个人踉踉跄跄地往前走。其中,两个人光着,另一个人穿着和我穿得差不多的寿衣。三个人满身的伤口,很多地方都已经皮开肉绽,应该是在上山的时候弄的,两个人正在被鸡群攻击着。
这些鸡异常的凶狠,每啄一下子,两人身上就是一个血口,疼得二人哇哇大叫,其中一个人的眼睛已经被啄去,露着黑黑的空洞,吓得另外两个人赶紧捂住自己的眼睛,但是还得抵不住鸡群的疯狂攻势。另外一个人虽然没有被鸡群啄食,但是也被鸡连连“恐吓”,不停的有鸡在他面前佯装攻击,吓得他连连后退,口叫“妈呀”。偶尔撞到鸡嘴上,也是血流如注。
虽然这三个人已经不知道流了多少的血了,但是丝毫没有要挂的意思,依然躲闪灵活,惨叫不断。而旁边扯着他们的行事鬼就在那看着,笑着,完全没有要帮一把手的意思。
三个人的惨相看得我直揪心,我看了看大哥,大哥给我了一个眼色,意思让我别做声,这都是正常的事情。
那个姓方的白无常见我和我大哥交换眼色,便不屑地一笑,嘲讽道:“原爷,您这什么时候和这亡魂打得火热了,这眉来眼去的,清心苑的娘们还不够你耍的啊”。
我一听卧槽,这个姓方的白无常心里挺肮脏啊,于是回敬道:“唉方爷,福鹤兄是我的金兰大哥,异性兄弟,怎比方爷啊,领着三个老鬼回去4p,哎呀,也不知道方爷****怎么样,啧啧,那画面我都不敢想呀”。
我这话比那姓方的话直白恶心多了,姓方的说的还算是隐晦,我这就相当于直接骂他了,我见他当时脸就绿了,明显他是听懂了。
而我旁边的大哥却是被我说得一愣一愣的,根本不知所云。但是他看姓方的白无常脸上变颜变色,就知道我说的不是好话,刚想帮我说点好话,没想到姓方的不由分说,手里的鸡毛掸子拂尘棍就到我前面了。大哥还来不及帮我遮挡,棍子就打到我的身上了。
我初见我大哥的时候,他只是用棍子比划到我面前就给我抽出去了。而这个姓方的白无常的棍子是直接抽到我身上了。我顿时感觉一阵剧痛,嗖地就急速飞了出去,而后,又急剧地减速,消失在虚空中。那感觉就像我是一股子烟,被人用地一吹,猛地向后飘了一下,而后就散了。
我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就是大哥的惊叫声——贤……弟还没有出口。
我又进入了都是迷雾的世界,剧痛过后就觉得晕晕乎乎。感觉自己在空中漂浮了好一阵才慢慢落地,而后,我的耳中就响起了黄泉路上听到的那美妙的女声哼唱。
我跪在地上,屏气凝神,视线逐渐清晰后,看见遍地都是彼岸花,但是奇怪的是所有的花竟然都是平面的,我就像是跪在一副巨大的彼岸花海的俯视图上,而那图画像素却是非常的低,我只是能看到我身下模糊的花朵,却看不清本相。
而此时,那挽歌声并不是在天空中传来,而是在我的眼前。
我双手支撑着地面,慢慢地抬起头,顿时我感觉一阵的眩晕。我仿佛又变回了近视眼。
我的面前应该是一个很陡峭的石台,石台下是万丈悬崖,悬崖下满是颗粒感的河流汩汩流淌。
石台上,背对着我,是一位红裳的女子,她头上插着貌似是黄金的罗钗。虽然我离得如此的近,仿佛触手可及,但这女子给人的感觉却是那样的不真实。
我就像是在极其近的距离看一副油画,也像是贴的荧幕观看一部画质非常低劣的老旧彩色电影,每一个像素都快赶上我的手掌大了,一切都是那样的模糊虚幻。
不知是我的心神在抖,还是我所处的世界在抖,我眼前的画面就像年久失修的胶片,不停的抖动着,仿佛马上就要断电一样,黑屏了。
我心说,这他娘难不成就是我大哥和我说的苏娘?
片刻,哼唱的声音停止了,我眼前那抖动的虚幻画面中的罗钗红裳女子慢慢地转身,似是发现了我,竟然像抛出橄榄枝一样向我伸出了她那模糊的手。
我怎么样也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是此刻的我确实是需要人帮助一下。我也不知道我如何去抓住画里红衣女子的手,但是我就是把手伸出去了,感觉在伸手出去的一刹那,意识模糊,一下子就晕厥过去了,不省人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醒来,不知身处何方,看着像个草棚子。
我躺在一个黑色的硬得像铁皮一样的床上,一动床直晃,非常的不稳。我头上还有一个挺大挺粗的黑黑的东西,一节一节的,看上去像是米其林轮胎里卡通人物的胳膊。
那红色的身影现在就站在我的床边,还是模模糊糊瞧不清面容。
我就奇了怪了,照理说处在灵魂状态的我根本就没有近视眼,看什么东西都非常的清楚,甚至还有一点点洞悉旁物的能力。而现在的我,不说是瞎子也差不多。
这感觉非常的不好,就像是一部街拍的av,怕引起争议,被店主告上法庭,所以摄制组已经把屏幕里所有的背景都打上了马赛克,但问题是我眼前这部“av”把女主角都给我隐掉了啊,我的视野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模糊的,那我还看个毛啊。
最让我不得劲的是我能看清楚我自己,异常的清晰,别的就啥都看不清了。所以我断定,这不是错觉,就是有什么力量让我看不清楚周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