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夜感受到什么,轻飘飘的声音说道:“动手吧,反正我快晕了。”
听到如此理直气壮的话,牛犇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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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仔拖着行装赶到的时候,伤势处理已经完成,九夜穿好衣物,此前脸孔上因酒精浮现出来的云红也已消失;从其断断续续的讲述中,牛犇知道她经历过什么,内心震惊,甚至有些钦佩。
昨夜入山,九夜与另外三人采取和牛犇他们差不多的方式降临,可惜那名飞行员不像叶飞那样幸运,九夜与其中两个成功落地,第三人还在半空的时候,直升机失去控制撞山而毁,连带那名救援的人也受了重伤。
本为救人而来,没开始就增加一名伤员,无奈之下,两名队员制作一副担架拖着他前进,此后又在途中遭到伏击,幸运的是,杀手的首要目标是两名身材魁梧、而且全副武装的的男队员,等到攻击展开,九夜暴起反扑,他才意识到这个不起眼的女孩才是最危险的对手,实力超乎想象的强。
九夜的武器是两把七寸钢针,搏斗中刺穿杀手的腿,致其行动不便,被迫撤离。况不明,九夜追不上、也不太敢去追,让她意外的是,此后那名杀手竟又赶在前路再次伏击,不能得手便有撤退,利用雪橇绕到前方,等待下一次机会。
如果不是有了警觉,如果不是杀手从一开始就负了伤,九夜早已和他的同伴一样死在夜色中;此外还要提到一点,杀手忌惮九夜有枪,虽处在较为有利的位置,但也有些束手束脚。
其实他弄错了,九夜擅长近身搏杀,但不精于枪械,她虽然带走了同伴的武器,目标却不是为了攻击,而是防止被对手利用。
双方反复纠缠到现在,九夜固然难以支持,那名杀手也很辛苦,好不容易等到绝杀时刻,却因为血的气息引动狼群,连带牛犇和刀仔一同赶来。
这是一个倒霉的杀手。此次失败丢掉性命,很大程度因为运气。
听九夜说行装里有枪,牛犇眼前一亮;听牛犇说杀手是一群而不是一个,且有远比自己遇到的人更加强大的存在,九夜眼前一暗。
“现在怎么办?”
两个伤员一轻一重,不说危险程度如何,首先行动上极大不便,再考虑到对手时刻可能出现,情况严峻到无可像。
“先找到她们。”
说着牛犇查看呼机,看过后神情既忧且喜:“伏击已变成明杀,好在距离已经不远,我先走,刀仔和你一起。嗯......你能不能确定方位?”
九夜用行动回答他的话,从腰间拿出一个款式与牛犇手里差不多的东西。
“jw—7定位仪,可儿少武身上都有。”
“好像一样呢?”刀仔旁边说道。
“这是新款,一般人弄不到的。”九夜说着,苍白的面孔上浮现出少许得意。
“四大家族......”牛犇无奈摇了摇头,开始收拾行装。
九夜沉默片刻,忽然伸出手说道:“换换?”
“呃?不了。”
牛犇有些不敢看她,转头深吸一口气息,脸色慢慢转为严肃。
“保重。”
“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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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脊狭窄,寒风凛冽,稀稀拉拉二十几人踉跄奔逃,快要走到绝路上。
左侧斜坡连着悬崖,右侧斜坡之下是深坑,哪边都不是出路。而在身后,几条白色身影若隐若现,时而借着寒风送来嘲弄。
“你们是联邦的骄傲和未来,那么多人,一个有勇气的都没有?”
“所谓天之骄子,不过是一群无用的猪。”
“猪都比他们强。”
“杀!”
刻意喊出来的声音,落在最后的学员被扔下斜坡,无助的哀嚎良久未绝,如刀剑刺入耳膜,穿透心肺,把与胆气有关的东西撕成粉碎。
“不走了!”也许是绝望,也许是愤怒,上官飞燕停下脚步,嘶哑的声音大喊道:“他说的对,我们这么多人,为什么要害怕?”
听到这番话,不少人停下来,表情凄惶,身形摇摇欲坠;伤员们干脆躺在地上,喘息、咳嗽、哭泣,甚至有人捂着喉咙呕吐。
这不是一支能战的队伍,别说二十几个人,即便有两百人,也只能任人宰割的份儿。
对追杀的人而言,这是可以放心收获的时间,是用耐心守候来的丰硕果实。
“胡闹!”黄君安回头朝她怒吼道:“你想让大家全都死光!”
“走吧。”林可儿喘息着拉住上官飞燕的手,低低的声音说道:“坚持一下,援军就要来了。”
“你怎么知道?”上官飞燕有些惊讶。
“我接到消息......”
林可儿一时没察觉到这句话的问题,正待解释,忽听前方有人绝望的声音大喊大叫、甚至大哭,等到凝目去看待时候,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再无一丝血色。
山脊降势,一块稍微平坦的山坪,此前遥望可见的高岭尚在对面,相隔十余丈。
中间是超过百米深的山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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