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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很是安静,牛犇左右看看,竟连一个值班护士都没看到,侧耳去听,尽头偶尔传来交谈,也都轻声细语,仿佛在说悄悄话。
“别看了,整个这一层楼为英雄专用,有专人负责守卫,避免闲杂人等来打扰。”
叶飞在身后解释,声音带有小小幽怨,牛犇没理他,牵着得福左转,去了隔壁病房前,抬头看了看,便用手敲门。
“咦!你怎么知道是这边?”叶飞屁颠屁颠跟过来,有些意外。
“门上写着,白痴。”得福鄙夷说道。
“没有啊?只有号码,二号,嗯,这是什么意思......”
门开了,一名小护士探出头,看到牛犇先是一呆,接着“呀!”的一声尖叫,手里的盆子掉到地上。
“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抱歉,没有通知你们。”
两人都忙着道歉,牛犇蹲下来想帮她收拾掉在地上的东西,等看清内容,表情顿时僵硬。
全是些女性用品,有内衣,还有......
小护士赶紧忙碌起来,通红着脸低声解释道:“刚给病人清洗、换了衣服。”
牛犇越发手足无措,正在尴尬的时候,病房中传来九夜的声音,隐隐仍透着虚弱。
“谁在外面?”
“联邦英雄,你的朋友。”小护士脆声回答,一面低声对牛犇说道;“醒的正好,这里......没事的话,多呆一会儿。”
小护士似有难言之隐,牛犇正在疑惑,耳边听到“砰!”的一声,病房内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到地上。
“你去忙,我去收拾。”牛犇拉住她说道。
“我去通知大家你醒了。”小护士从房间里出来,迎面看到那个穿风衣的家伙,顿时花容失色,再度发出尖叫。
“你怎么又来了!”
“嘿!”叶飞张开双臂迎上去,“小妹妹,是不是特别想念飞哥......哎哎,等我一起啊!”
“三百万少女求欢。”病房门关上的一刹那,得福的声音传到门外,透着无情的嘲弄与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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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口一战,九夜全身多处骨折,内腑也有伤,得救治后昏睡的时间虽不像牛犇那么长,恢复起来却很难;时至今日,她都不能自己下床,生活起居全靠服伺。
病房空荡荡地,才进门就感受到一股冷清来自孤独的气息,联想刚才护士的话,牛犇心里渐渐明白了什么,有些痛惜,还有些莫名不满。
即便今天过年,以林家的财力,难道会找不来专人陪护?不过,这似乎轮不到他来管。
牵着得福走到病床边,发现有个水杯掉到地上,九夜正试图探出身子去捡,由于一条腿还挂着,脖子似乎也有不便,很是艰难。
“我来。”
“我来。”
大小两个人同时过去,得福占了身高的便宜抢先捡起杯子,牛犇托住九夜的肩膀。
依旧轻飘飘没有什么重量,扶着她,牛犇领会到了柔弱无骨是什么意思,心里竟有种“容易掉下来”的感觉,止不住有些战战兢兢。
若非亲眼目睹,绝无人把九夜与战斗联系到一起,即便看过,牛犇仍觉得不太真实。天生童颜,稍稍打扮一下走出生也有人相信,战斗的时候怎么能变得那样绝狠,爆发出那样强大的力量。
疑惑中,九夜躺回去看上下着牛犇,轻声问了句:“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
随口应着,牛犇发现九夜的脸色其实不算差,心里稍稍感到安慰,仔细看,他觉得她似乎比当初还要“胖”些,只是精神不见好,病恹恹没有那种灵动。
简单一句问候,两个人相互打量着,不知过了多久,猛然间彼此感觉到什么,同时转过头。
一双大眼在窥探,眼珠滴溜溜地转。
“他是......”九夜完全不像雪地理那样敏锐,竟然才注意到床边有个小孩儿,疑惑问道。
“牛二!牛家老二。”得福大声回应。
“你有弟弟?”九夜越发惊奇。
“算是吧。”牛犇把得福扒拉到旁边,关切问道:“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九夜神情微黯,不肯多谈,说道:“前天梅姑姑来过,说你就要醒了,我还不信。”
“姑姑?”牛犇有些诧异。
“是......”九夜脸色微红说道:“我跟着叫的,没关系吧。”
“当然没关系。”牛犇随口应着,心里埋怨姑姑什么都不和自己讲;但他随后想到,对梅姑娘而言这样才正常,若她真把这段时间大事小情全都讲一遍,反而叫人担心。
“姑姑还和你说过什么?”
话一出口,牛犇不禁要后悔,忙又说道:“我不是想问,咳。”
九夜没注意后面的话,垂下目光幽幽言道:“梅姑姑说,等她从姬鹏回来,会带我走,教我些东西。”
姑姑要收徒?
没有人比牛犇更诧异,痴呆呆的表情说道:“那挺好的呀,不过,林家那边好不好说?”
凡事若牵连到四大家族,就不能按照常人的思维去理解。比如选择伴读,他们出得起代价,有大把人选可用,不是谁想做就能做;保镖也是,这样富可敌国的大家族,选择保镖不是随便雇佣,而是存在比较强的依附关系,不是说有实力就行,也不是说走就能走。
诚然,梅姑娘若真的想把人带走,想来不会有问题,问题在于那样好吗?还有,梅姑娘为什么突然动这种念头?
九夜轻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