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犇自顾检查机甲,走动间时而用手敲打,并且特意查看机甲的两条机械手臂;没用多少时间,他便确认了某些事实后,抬起头认真说道:“老先生,这台机甲没问题。”
老人轻挑霜眉说道:“没问题管路怎么会烧。”
牛犇说道:“您的机师让它做不能做到事,烧掉是正常的,不烧才叫怪事情。”
不等老人开口,牛犇接下去说道:“如果我没猜错,您的机师曾经操纵它......撞墙。”
“啥?”有根在一旁瞪大眼睛,完全不明白牛犇在说什么。
老人没有否认牛犇的话,饶有趣味的目光看着他说道:“然后?”
牛犇说道:“双头鹰动力强大,在发生机甲冲撞的时候占据优势,因此在战术设计中就有撞击这一项。正常情况,除了重型机甲,没有哪款机甲能够正面与之抗衡;但您的机师用它撞墙,反震力量太大,机甲结构虽然支撑得住,能量输出却遇到问题,简单说就是河水倒流,两相对冲导致溃堤。”
有根眼前一亮,忙去检查烧掉的管路,振奋说道:“没错,不是纯粹烧掉,是爆裂!”
烧爆还是挤爆,因为爆裂之后还是会烧掉,通常很容易被忽略,但在有了提醒的情况下,两者间的差异就像水上的油那么明显,望之即明。
“您的机师不止撞墙,方式也很特别。”用手拍拍机甲手臂,牛犇思忖说道:“我再猜一猜,当时它手里拿着盾牌,双臂平举,没有丝毫缓冲......他在学我的动作,模拟双引擎机甲。”
听了这番话,有根顿时警惕起来,看着老人的目光不善。
老人微微一笑说道:“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说它没有问题?”
牛犇说道:“厂家给的菜刀,您拿着当锤子使唤,怪不得人。”
这是一句很有意思的话,好比菜刀是拿来切菜切肉,若用来剁骨头,刀刃就会卷,更别说拿它当锤子砸墙。双头鹰的假想敌是机甲不是墙壁,即使撞墙也不应该用那种方式,不可能产生那么大的反震。它的这种做法,等于用自己的力量打自己,受伤合情合理。
老人说道:“如果我非要那样,有没有办法实现?”
牛犇皱眉说道:“您的意思,重新设计它的能量分流方式?”
“可以吗?”
“不可以。”牛犇毫不犹豫说道:“我们这里只做维修,不替人改装。”
老人平静说道:“凡事总有第一次,或许你可以为我破一次例。另外我听说,你曾经改过一台飞隼,效果很不错。”
听到这话,旁边有根不乐意了,嚷嚷起来。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改不改是我们的事,哪有逼迫人的道理。再说......”
“别说了。”
牛犇拦住他,回头对老人淡淡说道:“老先生,如果您认为双引擎机甲的关键在能量分流,恐怕要失望了。”
由双头鹰的设计转到双引擎机甲,都是大功率,假如牛犇提出一种方案对图纸进行改动,无疑就会泄密。现在,牛犇直接点出老人目的不纯,并且告诉他,自己没有更好的办法、或者有办法,但不会说。
言罢,牛犇朝有根挥手:“把管子换掉,交机。”
憨厚的有根听出味道,去工作之前恶狠狠的目光盯着老者,心里想这个狡猾的老东西,自己差点上当。
被当面揭穿,照理讲应该知难而退,老人却没有那样做,脸上甚至连一点尴尬的意思都没有,笑嘻嘻继续与牛犇攀谈。
“临战忙着做生意,有人说你艺高人胆大,根本没拿对手当回事儿,也有人说你提前为失败找好借口,还有人说这里的老板吝啬抠门,早有就用合约把你锁死,当奴隶使唤。”
这些是事实,人多嘴杂,什么不靠谱的话都有人想到,对这些,牛犇一贯的态度是不理。
老人似乎很感兴趣,笑眯眯说道:“据我所知,下轮你的对手是巴沙也罗。”
“这不是秘密。”
“巴沙也罗不好对付,轻忽不得。”
“嗯。”
“后面还有个纽恩,实力比巴沙也罗更强。”
“哦?”
“再后面还有个安德烈。”老人继续说道。
“您是巴西亚使团成员吧?安德烈应该是您的同伴。”牛犇回应道。“模拟我的动作,弄坏这台机甲的就是他?”
“嘿嘿。”这么明显的嘲讽,老人依旧笑得出赖,说道;“总之你想夺冠,很不容易。”
“我明白。”
“要不要我帮忙?”
“怎么帮?”
老人试探说道:“我让安得烈教你怎么对付巴沙也罗,然后再安排他把那些麻烦家伙都干掉,最后输给你,咋样?”
牛犇听的目瞪口呆,忍不住讥讽道:“有这么大能量,何不直接找校长,让他把双引擎机甲给您送去?”
老人哈的一声笑,说道:“你是不是以为,巴沙也罗碰你是抽签抽到?”
牛犇沉默片刻,回答道:“这不是我应该关心的问题。”
老人挑眉说道:“你关心什么?难道是在这里维修机甲,赚点小钱?”
牛犇淡淡说道:“我关心如何战胜对手,包括您手里的王牌,安德烈。”
毫无疑问,这是一句充满力量的话,老人听后本想嘲弄,话到嘴边却没有办法说出口。他看着牛犇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可供反驳的痕迹,但却无法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