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默默取下背后的机械铁弓,深吸一口气,抽出一根建,却并没有弯弓搭箭,只是静坐在马背上,面对着银尘。
而此时,终末星光已经施法结束了,夕阳照亮的天空,一片赤红的晚霞,晚霞之下,赤地千里,焰绝矮山,乍看之下,天地仿佛一起燃烧起来。
“天地在燃烧,难道我等建州奴儿的千年命数,也要一起燃烧么?!我等究竟犯了什么样的天规,千年来要如此命运多舛?给中原人当农奴的时候被人瞧不起,让中原人当农奴的时候被各种反抗,好不容易熬到了入主潘兴,天下尚未一统,北边就来了有洋枪洋炮的洋人,南边又出现了杀人如割草的银发妖魔,我们建州大奴究竟为何要这么惨?!”雪文心里悲苦,却说不出来,也喊不出来,他知道此时任何叫喊都没有意义,只会招致那银发妖魔的致命一击。
他轻轻策马走出几步用自己形单影只的一人一马,一套连体锁甲,将身后庞大的骑兵集群和面前恐怖的银发妖魔隔离开来,他知道自己这么做无异于螳臂当车,但是,作为一位忠诚的将军,他依然这么做了。
而银尘,释放了终末星光之后就没有更多的动作了。“没必要,因为敌人的军心已经破灭了,封建骑士军团伤亡三分之一就士气崩溃,士兵转身而逃,不要说这么一下估计三分之二的人都直接炸死了吧?就算没死的,看到火焰还有不跑的道理?这世上有什么军队敢对抗山火么?”银尘这么想,信心十足的状态下也就懒得在凝结出什么兵器,就骑着自己召唤出来的马,稍稍往后退了一点,和雪文刚好相隔五丈,接着开口道:
“这既是你要的公平?舍弃了各自大军的优劣,或者说逼得我舍弃的坦克阵型的优势,和你一对一的决斗?你肯定想不到吧?我其实对于前面站着一个人还是许多人都没所谓的,你熙然愿意破坏规矩在决斗中射箭阴我,我就默认你和你的弓箭手都是决斗的对象,一起消灭就好了,这很公平不是吗?”
法师说得云淡风轻,而骑士听得脸色羞红,只不过面罩挡着,法师看不到。
“本官只是没有料到是你!”雪文的语气中满是不甘。
“别找借口了好吧?你们都派哈罗来刺杀我了,怎么会想不到我跟着真王一起出征来对付你们?指挥失当,利用天则耍小聪明,如今输了,就不要怪罪这些那些的,老老实实承认失败吧?反正,你们建州奴儿的所谓皇权,气数也就这样了,失败者没有资格给自己的失败找任何借口,毕竟莫斯科不相信眼泪。”银尘讽刺道,忽然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中传来一阵悸动,某些梦魇中出现的场景在眼前闪闪烁烁地浮现出来,他心中一惊,感觉到体内的力量似乎正在变化,万化术的力量正在周期性减弱,而魔哭冥斩拳的力量正在加强。
他不动声色地坐在马上,却感觉到就连战马体内蕴含着的力量都开始消退,虽然幻想之翼还在输出雷电能量,但是战马的形体必然在不到一刻钟时间之内崩溃。那时候,他将彻底化身拳斗士,而世间所有的拳斗士,因为战魂的相应变化,又可以使用额外的武器了。
银尘知道,自己始终是法师,一旦化身拳斗士,那么他只怕连拳套都没得用。
“哈罗?”正在想这些的银尘猛不防听到了雪文惊讶的语气:“毒龙教的哈罗大人?!他去找你了?!”
“原来你不知道啊。”银尘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真可惜,你和他一样都被你跪舔着的皇帝当成了弃子……”银尘说到后半句,语气已经变得阴阳怪气起来,显然狠狠讽刺了一下雪文,但是雪文听到他的话,并米有动怒。只是简单地举起了手中的弓。
他身后,万马奔腾的声音如同暴雷般响起,却也渐渐远去了,他如同一个被大部队抛弃的可怜人,即将孤独地站在夕阳的红色光芒里,孤独地面对一整个坦克方阵。
残阳如血,晚霞如焚,大地之上的烈火还在燃烧,而两边的土城已经成为废墟,死去的人化为焦炭灰烟,活着的人抓紧一切时间逃命。
“就算成为弃子又如何?将你挡在这里,哪怕不过一两个呼吸,也算是为了圣上尽忠了。”雪文的语气中满是虔诚。
“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好了,虽然,我很想说我其实打算放过你,只要你肯让开道路。”
“放过本官?”雪文的语气微微有点变化,银尘以魔法师特有的强大精神力感觉出来,这个家伙的声音里出现了一丝软弱。
“呵呵呵呵!”雪文忽然笑起来,很克制很矜持地笑起来,他的笑声里,那一丝软弱飞快地不见了:“你以为本官会被这么拙劣的谎言骗过吗?说你是黄口孺子到还真是……本官若是留的性命,那么你的一切情报都会出现在圣上的案头,包括你的这些方盒子,你这匹踏着风雷的马,你变化无常的长枪和斧头,等等等等,你说你能放过本官?本官自个儿都不敢相信!”
“哼,这些情报就算都给了你,又能如何?你和你那个叫做纳诺未来的皇帝能想出什么针对性的办法?我会法术,会禁咒,发射法术时必须使用拳术或者剑技,枪式,刀术的情报只怕应该出现在你们朝廷互相传阅的公文里了,你们还不是依然那我没辙吗?坦克怎么了?你难道天真的以为我只有坦克?”
“还有大炮。”雪文嘴硬道,此时他被银尘的话说得遍体生寒,他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