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是在玄罗宗本身的下面建立了另外一个门派吧。”河老的声音淡然响起:“玄罗宗其实不过是他们画出来的一张皮,用所谓的善良吸引天下人,从而达到某种目的……玄罗宗建立的时候,离恨天建立了魔威阁了么?他提出‘十诫’了么?这些,我等完全不知道……不知道也好,管它那么多干嘛?无论这个门派是什么人建立的或者是不是人建立的,都无所谓,碍不着我等进去夺取脚步吧?”
“可如果不知道这个秘境是什么门派建立的,我等又如何预测他们会布置哪些防卫手段呢?万一不知不觉地着了道可怎么办?”
“怎么办?”河老冲着徐梦丽冷笑道:“现在我等知道他们是‘阴灵帝’的手下,你能告诉老夫你预测出来他们的布置了?”
河老说完众人恍然大悟。“也是呀,就算知道是哪个门派什么样的人建立了这个海底秘境,千年之前第一次道魔战争之前的武士大能们的手段,我们这些后来者见过几个?除了蒙眼突进,我们有第二种办法可选?”冯烈山一语道破众人的心思。众人这才纷纷整顿军势,摩拳擦掌,准备进入那只“大虾”里面一探究竟。
当然在这种时候,魔威阁的几个弟子也动起了歪脑筋,想用攀岩的方法直接爬上峭壁,从山崖上大洞中钻进去,以便避开巨型生物体内必然出现的某种关卡,可是那山崖峭壁光滑如镜,根本无处落脚,而山崖下面就是一条长河,连个搭梯子的地方都不会有。几个魔威阁弟子讨论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怎么上去,唯一的方法就是在峭壁上凿孔然后插上木棍,做成临时栈道,可是那样一来付出的的时间和精力,只比从主魂给出的道路走多出许多,因此只好作罢——他们这些不过正式弟子的家伙,还不敢去请银尘帮忙。
……
银尘跟着大部队,从那蠕动着白色软肉和透明的血液的腐烂的洞口,进入小岛内部的瞬间,甚至还没有来得及适应突然变暗的光线,就感觉到身子一轻,整个人仿佛变成了一根轻盈的羽毛一样,在虚无混乱的不明所在中飘浮了极短的一瞬,就又轻飘飘地落了第。当白银色的靴子踩中月白色的沙子时,挡住视野的黑暗迷雾,才陡然间散开。
仿佛战争的大幕徐徐拉开,视野从黑暗中的一条白竖线,慢慢扩张成一条宽缝,接着变成一片竖长的区域,最后才是整个画面。
脚下是玉白色的沙滩,前方便是低矮红树林的陆地,比红树林更远的是苍翠的森林,再远处是比森林乔木更高大的翠绿色的山脊。而大海的呼吸声,从身后传来。
非常典型的海岸风光,然而银尘在视野完全展开的一刻,就被沙滩上的场景吸引,甚至没有功夫转头看一眼身后的大海,更没有任何工夫去想传送阵是怎么将他们传送到秘境之外的。
在红树林与沙滩之间的凹陷处,一排鳞甲铺就的地堡,缓缓地向着银尘一行转过身来。金色的鳞甲前端,各自有一双血红色的小小三角眼,仿佛黄金铸就的小小头颅上,张开了森然大口,血浆红色的舌头在钻石色的锋利牙齿间游荡着,仿佛野蛮部落挑衅文明的战旗。
地行龙。
看到那些金灿灿的装甲的山峰时,银尘的眼里就容不下其他。除了对朋友们安危的极度担忧,还有深刻在魔法师骨血中,对西方神龙的贪欲。恶罗海城的东方神龙太强大,强大到星球和太空本身都拿它们毫无办法,魔法师们也不会抽风到想去招惹它们,但是西方的龙,那些长着四条粗腿的带翅膀大肚腩的家伙,却是法师们最钟爱的猎物。巨龙喜欢闪闪发光的金币,而在法师们眼中,它们本身就是闪闪发光的金山啊。
被义气和贪婪驱动着的银尘,一个瞬影就到了队伍的最前面,浑身上下pēn_shè出大量的黄金魂雾,以及一股不应该属于法师的绝对的勇猛。白银色的瞳孔深处,闪烁着无数金币的投影,黄金魂雾之中,那些原本可以凝结出雷电的地方,居然析出一粒粒美元的标志。
他的身后,作为第一重炮灰的魔威阁弟子们正在梁云峰的带领下结成“万天缚鬼刀兵大阵”,一个个脸色发白地面对着不下二十投金甲暴龙的怒视。魔威阁军势的傍边,解语宗的弟子们尽量人人手抱乐器,一道道风雷之力已经在她们的娇躯上盘旋,显然做好了用罡风音爆来干扰牵制的准备,魔威阁的后面,就是作为总预备队的金刀门和铁剑门弟子,而魔威阁,解语宗的高层,则和剩下的所有人一起,聚集在三个年轻公子哥身边,以备不测。
恐怕没有人认为,这片海岸上不会再窜出什么野兽来偷袭他们吧。
按理说,军势已经展开,阵线已经建立,严阵以待的人们,应该和这些凶暴的地行龙们来一场殊死的拼杀,要么艰难取胜,要么全军覆没,在这有进无退的秘境闯关中,狭路相逢,只有勇者胜。
地行龙,远比龙头蝎尾兽厉害好几个等级的怪物,是站在风源大陆食物链巅峰的王者之一,它们的牙齿可以攻破任何珍品品质以下的神兵,它们的金色鳞甲却是连珍品级别的神兵都无法击穿的绝对防御,它们的冲锋可以突破任何屏障,无论是横断山脉还是雁荡山脉,更不论只有千年历史的潘兴城墙。更重要的是,它们的大嘴中不仅能够吐出锉刀一样锋锐柔韧的舌头,还能喷出长达五十米的线状火焰。
那火焰,凡级巅峰的罡风都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