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馥已经走了三天,柳尘人生中第一次品尝到了离别的愁苦,这个滋味不好受,让他有些茶饭不思,老祖宗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应该就像他现在这般。
屋外,小和尚的木鱼声让柳尘有些心烦意乱,本以为他会如同往日一般,诵完一篇经文便停歇下来,谁曾想,今儿小和尚专门和自己作对,一篇经文读完之后,那小贼秃竟然唱起了小曲,一边唱,还一边敲着木鱼伴奏,公鸭似的嗓音传出去好远,柳尘瞬间暴怒,一脚踢开房门便飞身朝小和尚扑去。
“小秃驴,受死!”
“哎哟!”被柳尘拧小鸡一样的抓了起来,小和尚不停的在半空中蹬着双腿,手也不闲着,正死命的挠着柳尘的脸,“呔!你这游侠儿,安敢害了某家的性命!”
“害你大爷!”朝着小和尚的后脑勺扇了一巴掌,柳尘没好气的将他扔回地上,可这还没完,小和尚一落地,便口中念念有词的开始比划起来,载歌载舞的模样,像极了戏台上的角儿,那“妩媚动人”的兰花指,只让柳尘的眼仁儿一阵生疼,当下就抬手朝他猛拽道:“你小子魔障了吧!”
“你才魔障了!”小和尚被柳尘拽了个趔趄,顿时怒从心来,一把跳上了柳尘的藤椅,双手叉腰仰视着柳尘怒道:“你天天蹲在家里大门不出,就像一受了气的小媳妇儿,吴二愣子也是,自从你拿了魁首,他都三天没吃饭了,半夜三更还在那边号丧,佛爷我自娱自乐一下就不行吗?画船上的姐儿都说我唱的好听,你们懂不懂得欣赏!”
“画船上的姐儿?”柳尘脸色变幻好久,听到小和尚说漏了嘴,他瞬间脸色一沉,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狗娘养的你是和尚啊,还敢喝花酒!”
小和尚见势不妙想跑,奈何识武境和煅骨境的差距摆在那里,柳尘一个闪身便将他再度抓到手里,二话不说,便是一顿毒打,没多久,十八号小院里歌声散去,遍布哀嚎。
“早前听说你赌博赚钱了,正要找你麻烦呢,现在好,有了钱就变坏,开始学着喝花酒了,说,佛国五戒你是不是全给破了!”
“我没有!”
“还狡辩,看打!”
“哎哟喂,我滴个佛祖哎!”
“吵什么吵,都他奶奶的有病是吧!”就在柳尘暴打佛门孽徒的时候,从十七号院的半月门处,钻出来一张颓废至极的脸,还没等柳尘招呼,那张脸的主人便破口大骂道:“老子好不容易睡着了觉,你们还唱歌,唱歌也就算了,别人唱歌要钱,你他娘的唱歌要命,这刚刚不要命了,又开始哭丧,更无耻的是你家哭声还带节奏,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死人了呢,到底还有完没完,想打架是吧!”
“想打架怎么着!”柳尘眼睛一瞪,随手将小和尚扔回了藤椅上,转身便朝吴桐冲了过去,“瞧你这怂包样,不就一魁首么,这么输不起?”
“输?”吴桐见柳尘扑来,早已没了睡意,躲过了柳尘的凌空一拳,他便反身回击道:“老子睡一觉你就赢了,你觉着你很光彩是吧!”
“你爹给你认输的,怪我咯!”
两人噼里啪啦的打成了一团,瞧着他们越打越精彩,小和尚停止了哭嚎,起身坐直了腰板,开始拍手叫起好来。
通了任脉之后,柳尘从来没感受过自己现在的实力,直到今天,和炼气巅峰的吴桐一战,他对煅骨境界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两人的战斗只持续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这还是柳尘留手的情况下,很轻松的将吴桐打趴在了地上,柳尘感觉到自己浑身舒泰,北宫馥远走北境的离愁在这一刻顿时消减了不少,吐出了胸腹中的沉郁,柳尘嘴角带笑,转身走到了一脸警惕的小和尚身边,一把掐着他的后颈道:“喝花酒都不带你尘哥儿,走,你请客,青龙画船咱们今儿包场!”
“嗨,你们等我,我也去!”趴在地上装死的吴桐见着柳尘二人走远,顿时跳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他一个箭步就冲出了十八号小院,跃身朝着柳尘追去。
余风袅袅,暗香飘飘。
午后的青龙画船上,到处都是歌舞升平,俏姐儿轻踏莲步,如同七彩斑斓的花雀,游走在满船宾客之中,胭脂美酒,无不让人流连忘返。
沧澜郡王的大名早已随着鹿鸣宴的结束传遍了九州各地,柳尘的到来更是让无数少女心肝儿发颤,等到小和尚将那最顶层的露天雅间给包下来的时候,整条青龙画船顿时陷入了一阵疯狂。被十八号小院的三位大少爷挑中的少女们,更是幸福得几近晕阙。
“王爷,喝酒!”模样娇俏的少女满目含春,羞红着双颊将一盏雕工精致的琉璃玉杯凑到了柳尘的嘴边,惹得柳尘一阵轻笑,轻嗅着少女的发香,柳尘一张嘴,便将那葡萄美酒吞入了口中。
柳尘朝着芬香扑鼻的软塌轻轻一靠,少女便会意的将他的脑袋枕在了自己纤细的双腿之上,那双粉嫩的小手,也是轻轻的抚上了柳尘的肩膀,**恰到好处,柳尘心中暗笑,难怪人们都说男人最大的梦想就是“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就如他现在这般,纸醉金迷的生活,让他好想就这样堕落下去。
“王爷,吃果子。”
“嗯。”
“王爷,舒服么?”
“舒服!”
“王爷,奴奴会跳西域的蛮舞,等您休息好了,奴奴跳给你看。”
“好!”柳尘大笑一声,举手朝着一旁坐立不安的小和尚高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