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看到了登天塔上,有人跳舞!”
“那人跳的舞,你还记得么?”
“记得,月亮好圆,好亮,我怎么会记不得!”
“她的舞姿像什么?”
“像鱼,又像鸟……”
当柳尘的脑海里开始不断的涌现出当天的场景,那身临其境的感觉,让他有些惶恐,恍惚间,他抬眼一看,那北宫煦早已收回了覆在自己胸口的小手,她站起了身,换换走到了雪地中央,在那忽明忽暗的月光下,她开始翩翩起舞。
雪狐城,狐王宫。
灯火恢弘的寝殿之中,青衣素衫的狐王殿下正在与红裙飘飘的极乐圣女对坐饮茶,然而此刻,她们两人的注意力,却完全没有停在茶桌之上,不远处的光影,吸引了她们的全部目光。
“神王单独献舞,这可是整个东陆所有男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沧澜王殿下当真是好大的面子啊!”
听着狐王那酸溜溜的语气,极乐圣女额前的火莲顿时绽放开来,伴随着她脸上寒冰初融的微笑,整个寝殿之中,仿佛都弥漫了一抹春意盎然的妩媚。
良久,她轻瞥了一眼身旁的狐王,而后轻执玉盏,似笑非笑道:“怎么,嫉妒了?瞧你这出息。”
“本宫就是嫉妒了,你说怎么滴嘛!”狐王美眸一闪,有些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笑语盎然的极乐圣女道:“当初若不是你横刀夺爱,这沧澜王就是本宫的孙儿,到现在,哪里轮得到你在这里穷嘚瑟!”
“你这是强盗逻辑!”极乐圣女嗤笑一声,满是不屑道:“就你那风骚劲儿,能生的下沧澜王他爹么?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还横刀夺爱呢,我家老白自始至终都没正眼瞧过你,你倒好,比谁都自作多情!”
“你……姬梦雪,看在柳大哥的份上,我对你一忍再忍,你可别得寸进尺!”
“哼!”
见狐王真的有些发怒了,极乐圣女冷哼一声,也就不再奚落于她,嘴上占占便宜是可以的,真动起手来,虽说自己并不怕她,但是影响了武魂殿之后的计划,她是担待不住了,别说其他人了,到时候柳白第一个就不会原谅她。
“你还别说,这朝歌来的小妮子咋就知道占弋儿的便宜呢!”话锋一转,极乐圣女又轻哼着开口道:“先前她痛打弋儿一顿我都可以不计较了,这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可以毛手毛脚的,真是缺教养!”
“姬梦雪,我说你也一把岁数的人了,怎么还是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你没看到神王陛下一直在给沧澜王疗伤呢,她每次触碰柳弋,都是按在他手上的经络上,这么好的事情,落在你嘴里咋都变了味,真是的,人家堂堂神王未必能看上你这蹩脚的孙儿?想多了吧你!”
“呵呵!”极乐圣女的“愚蠢”让狐王终于找到了一点存在感,脸上转怒为喜,稍稍数落了极乐圣女几句,狐王殿下的心里,突然变得愉快起来,“极乐这女人,除了长得俊,那脑袋,还真是蠢得让人好笑,哼,没脑子的花瓶!”
殊不知,狐王殿下脸色一闪即逝的得色早就落在了极乐圣女的眼中,咱们的圣女大人撇了撇嘴,便开始闷头喝茶,寝殿内也随之安静了下来。
雪花飘飘的时候,北宫煦的动人舞姿正不断引导着风雪的方向,仿佛是感受到了外人的注视,舞动中的北宫煦黛眉轻蹙,稍稍一挥手,那狐王宫的投影顿时就变成了模糊一片。
那舞还在继续,少女的身形与天地融为一体,映在柳尘的眼中,渐渐的让他迷失了神志。浑不觉的,柳尘的神魂从识海内钻了出来,失去神魂的肉身已经慢慢的变得僵硬。
良久,神魂主宰意识的柳尘迈开了脚步,略显蹒跚的朝着那翩翩起舞的北宫煦走去。
他又听见了有人在唱歌,那歌声有些婉转,有些清亮。
远远的看着北宫煦微笑着开口,那晦涩难懂的歌声正从她口中轻轻吐出,灌入了柳尘的耳里,顺着筋络,直击他的心房。
那些个几经损伤的筋脉,正在不断的修复,体内的金银两道力量,开始慢慢融会贯通,那刺眼的两股光芒开始水乳交融的时候,柳尘回过头来,这才发现自己的肉身已然变成了一片透明。
透明的光,透明的五脏,透明的筋脉,汇聚到了透明的气海。
那浩瀚无波的气海内,陡然倒映出北宫煦的身形,一个小小的人影儿,正在那里轻踏着无形物质的元气,慢慢的跳舞。
时而高飞如同要破碎虚空,时而飘远如同那迎风回浪,时而回眸一笑,天地万物尽失光华,时而清歌曼舞,落眼绝色霓裳。
风停了,雪顿了。皎洁的银月悄悄的挂上了树梢,月下,美人,妙舞,清歌。
这一切如梦如幻的场景,让柳尘气海内的半颗太极石再次开始了旋转,一阴一阳两条化形的游鱼开始在那个跳舞的小人儿脚下来回奔走。
阴阳相合,五行归元。精纯而又强横的元气开始充斥在柳尘体内的所有筋络,每一颗奇穴,都如同一盏明灯,正被那滔滔而来的元气洪流一盏一盏的点亮着。
“逍遥游第一式,鬼步!”腾地,北宫煦舞姿一变,柳尘的神魂被她那缥缈虚幻的声音牵引着,开始临摹她的动作。
“鬼步无形,似有似无,不登皓月,不落尘埃!”
那步伐,如同幽灵,渐渐地让人看不清北宫煦和柳尘的身影,好似就在眼前,却已身距百丈。
“逍遥游第二式,沾衣十八跌!”
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