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西的黄家,我大辽在短时间内不会同其交手。”说到这里完颜浮慎顿了顿,道,“但辽东南的贺家明日就是你我的敌手,三侄子,说说你对贺家的看法。”
完颜海涯摇了摇头,“五伯,我也看不透,长期以来俞家、吴家和我们交手比较频繁,我大辽第一次深入辽东腹地,同这两家交手的机会并不多。贺家方面我们也只和其麾下的骁骑营交过手,贺家的骁骑营战力不在我大辽军之下,只是侄儿不清楚贺家到底有多少支像骁骑营这样的队伍。”
完颜海涯对骁骑营仍旧记忆犹新,和骁骑营的对战是他生平遭遇到的第一场恶战,整整两天两夜,骁骑营区区三千人竟然挡住了两万余曼舒铁骑的强攻,最后曼舒军虽然歼灭了贺家的骁骑营,但也自损五千。最令曼舒人感到耻辱的是战后居然没有找到骁骑营的军旗,没有缴获军旗就说明骁骑营还没有被他彻底大败!这军旗究竟藏在了哪里?!
“我们对贺家确实不够了解,我大辽入据辽东是两百年难得一遇的良机,对辽东之控制事关我曼舒族之存亡。虽说我大辽占领了辽东大部分地区,但我们的两翼并不安全,辽西,辽东南两地仍旧对我们有很大的威胁。皇上命我等南征,便是希望能够翦除辽东南的威胁,以免日后形成两面受敌的狼狈局面。”完颜浮慎说道,“这……是一步险棋啊。”
“但我大辽从来都是在险中求生!”完颜海涯紧紧握着拳头。
————————————————————————————————————————————————
平山堡修筑在一个小山丘之上,地势要比周围高出二三十来米。二三十来米并不算高,京师城高处的城墙都有这座小山丘的海拔高,但这二三十米在平坦的原野上却显得很突兀。贺腾骁站在平山堡北门城头甚至可以隐约看见北面辽军军营的营火。
平山堡的情况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样。平山堡千户贺世发在他们入堡之前的几个时辰刚刚潜逃,不知所踪,和他一起逃走还有近五百的平山堡守军。只有一个总旗的守军留了下来,没有逃走。现在贺腾骁正和那留守下来的总旗张雨阳站在城墙上凝望着北面。
“他们明天天一亮就会打过来,你有什么对策?”贺腾骁侧过脸问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属下还能有什么对策,唯有死守而已。”张雨阳一脸轻松地回答道。
“你有把握守住平山堡?”贺腾骁睁大了眼睛盯着张雨阳。平山堡留下的守军的有六七十来人,贺腾骁带进平山堡的残兵有将近三百号人,就算再算上青壮,他们的守卫力量总共也就七八百人。而明天他们将要面对的可是成千上万的曼舒虏兵。
“没有。”
张雨阳的回答令贺腾骁感到吐血,感情你是做好了死而后已的准备。贺腾骁此时脑海中闪过连夜潜回盖州的想法,但很快打消了这个可耻的念头,他要是现在潜逃回盖州留守在这里的百姓怎么办?他本就是(被)(边)(缘)(化)的贺家子弟,他这么回去贺家人会接受他?
“但你来了我们或许有希望能够守住平山堡。”张雨阳补充说道。
贺腾骁疑惑地看着张雨阳,张雨阳重重拍打了一下平山堡坚实的女墙,“只要有足够的人手,平山堡守个两三天不成问题,不出两三天,曼舒人必退!”
看着张雨阳信誓旦旦的样子,贺腾骁真想问他一句,老兄你哪来的自信?
“我带你去个地方。”但张雨阳并没有给贺腾骁这个机会,贺腾骁还没开口张雨阳便转身回堡。
“去哪里?”
张雨阳一只脚踏下台阶,“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