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金花姑娘啊。”妈妈连忙将自己身后的一名姑娘推了出来,还暗暗掐了一下她的胳膊。
不用妈妈掐,金花姑娘也知道该说什么。
“屋里有客人么?”
“本来有,如今不在,想来是走了,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奴家,会不会回来呢。”娇声婉转,还有几分客人不告而别的遗憾,金花姑娘连眼泪都准备好了。
至于刚才还在的客人,怎么能不被看见地飞下楼梯奔出大门就此不见,妈妈和姑娘会说出来给自己找麻烦么?
大致搜查了几个能藏人的地方、顺便摸走了金花姑娘几个私房钱之后,那一队人也就转战下一间了。
金花姑娘和妈妈对了个眼神儿,心中都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那个看起来一点儿也不痴情偏偏又赖死不走的黑脸大汉,说不定不是什么好人。不是好人没关系,本来在这里出入的也没几个好人,但如果是杀人凶手,就要另当别论了。
她们都做好了不收钱请他吃霸王鸡,顺带塞几个路费请他走人的准备,但那个客人,倒真的就此不见了。
黑老大逃过一劫之后,并没有翻身回到屋里,而是继续向上,翻上了屋顶,靠着粗大的烟囱坐着,准备在屋顶藏一阵子,等这一轮搜索过去之后,就索性离开庞公胡同。
下面忙乱了差不多两个时辰,搜查的人员才终于撤走了,身后扯了一大串‘非法嫖*娼’或是‘身份存疑’的人员,须知,有些身份的人,是根本不能出现在这里的,而另外一些没带身份证的,当然也是很好的外财路子。
黑老大听了又听,觉得可以走了,当下手一撑腰一挺,从地上一跃而起。
然后,就懵逼站着不动了。
同一个烟囱后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另有两个人在此。
两个黑衣人,在黑夜之中,站在黑乎乎没有灯火的屋顶上,还真是不算显眼。可毕竟距离如此之近,实在无法错过就是了。
“居然真的找到了哎。”其中一人相当惊喜地冲另一人说道。
“就他那点儿胆子,让弟兄们去干事,自个儿猫在婊*子的裤裆里,还能有多大出息!”虎子不以为然地‘呸’了一声,就在黑老大对这难听的话感到有点儿愤怒的时候,猛地飞起一脚,一下子踹在了黑老大的小肚子上!
虽然黑老大自见到这两人就全神戒备,硬是没能躲开!总算他还算硬气,当然也是担心引来更多的注意,弓着身子倒在地上,居然没有痛楚地叫嚷起来。
“先弄走。”虎子从来不会在难以控制全局的地方久留。
于是,明明是被挟持着的黑老大,从屋顶回到地面上,立时身份提升为‘喝醉了的老爷’,被‘随从’扶着……走了。
“我的兄弟们呢?”黑老大发现,关押他的地方,既不是什么牢狱之地,也没有跟别的兄弟在一起。
“他们在别处。”虎子冷冷地看着被大字型绑着的黑老大,冷笑道:“还兄弟?别让我笑了。你让他们去干黑活,自个儿拿了订金去快活。他们呢,也好不到那里去,大刑还没上呢,小打小闹来几下子,一个个都萎了,立时就把你给卖了。”
“这么说来,倒还真是一窝子的。”虎子冲黑老大抹搭了一下眼皮,随即挑起一边眉毛:“如今你是想好好来个痛快点儿的呢?还是想慢点儿?你手底下那些人,可说了不少你们对付别人的法。,嗯,那些法子有的还挺不错的,够难受还死不了。要不要逐样给你试试?”
黑老大的呼吸瞬间粗重起来。
他虽然被擒,但一直还能保持镇定,就是觉得既然没一上来就杀他,也没将他送官,那就是说,抓他的人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既然还有用,就意味着可能有活路啊。
能活谁想死呢。
谁知人家一上来,问的就是想怎么死。
在****上纵横了好些年,黑老大早就没指望死在床上,但总要死个明白。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金凤楼?还扔了两条咸鱼过去?”黑老大最想不通的就是这个了,因为去金凤楼的事情,纯粹是随机找了一间,连二当家和兄弟们都不知道。那这些人怎么会知道,还将那两个人的尸首扔在附近的呢?
“我们不知道呀。”虎子翻了个白眼儿:“庞公胡同的院子那么多,谁知道你要去哪一间。”
“其实,我们后来才知道你有爱找姐儿的习惯。”虎子摊了摊手,“只是我们要扔咸鱼的时候,天早就大亮了,别的地方都人山人海的,咋扔啊?”
“毕竟你也知道,那两条咸鱼,至少其中一条,总是有点儿身份的人,难道扔阴沟里?所以,只能扔庞公胡同了。”
只有庞公胡同大白天的时候安安静静不是?
黑老大一口老血差点儿没喷出来。这点儿怎么就这么背啊!人家是随手扔的,居然就扔中了!不过再想想,那位将自己害到如此地步的罪魁祸首,终究还是被自个儿扔进了阴沟,心里头又舒服了少许。其实细想想,黑老大也不算很冤。他之所以去金凤楼,其中一个原因就是金凤楼的位置,比较靠近胡同口。而抛尸的人呐,也不可能搬着好重的两个家伙,走老远才扔吧?也容易被发现不是?两下合一,才有了这个巧合。
“后来你的小兄弟一交待,我们才发现这说不定是一招好棋,就过去庞公胡同守着。”虎子微笑道:“所以,你一上那个滴水檐,不就跟个靶子似的,显形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