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九皇子的描述,这位夏姑娘,乃是肃州指挥使夏拔山的嫡长女,蔡姬的领队之一。身高五尺有余,相貌秀丽无俦,且颌下有美人痣一颗。
这也能弄错?!
桂王捏在下巴上的手渐渐用力,阿琪忍不住扭了扭脖子,试图挣脱开去。只是那手如铁箍一般,那里挣得开。
呼延勇也颇有几分不快,人家宁俊武都让抱走了,你桂王殿下就算不愿意让我占了这女子,也不能当众就跑过来调戏吧?
面子!大家都要个面子好不?!
私下里送妾****大被同眠,无论多么荒淫无耻,反正一床锦被遮盖了,总是没所谓。可明面儿上,还是要讲究些的。
“你是谁?”桂王没理会呼延勇,几乎是咬牙切齿一般问道,一股隔夜的酒肉气息,差点儿将阿琪熏晕过去。
“……”你捏着下巴,让人怎么说话?!
桂王却根本没准备听任何回答,手下用力一推,登时将阿琪推得一个趔趄,歪歪斜斜走了两步,好不容易才重新站稳。
看看周围穿梭往来,正准备全线赶路出发的楚国人等,桂王犹豫了一下,大踏步走到了宁俊武身旁。
“那个不是我想要留下的人。”桂王冷冷道。
“当然。”宁俊武同样冷冷道。若是你想留下的人,咱会这么爽快同意么?
“你若是肯将人留下来,可以换到两个人情。”到了桂王这样的层面,金银珠宝名马大宅,都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倒是人情更有用。
两个人情,当然是桂王一个,还有真正想要的人一个。
宁俊武把头一扭,不再搭理桂王,只看着正从屋里出来的夏小冬和秦四姑娘,眸中透出柔和来。
桂王也跟着看过去,神情跟着夏小冬的步伐而微动,近乎自语地说道:“早就该发现,听说你跟夏姑娘恋*奸情热,怎么会如此轻易放手。”
宁俊武抬头看了看天,感叹了一声:“好大的风!”说完径直抬腿就走,去迎夏小冬了,将桂王抛在了当地。
风?哪儿来的风?没觉得有风……这人抽风了么?桂王疑惑地左右转了转脖子,半天没弄明白。
“他是在说,请王爷小心风大闪了舌头。”呼延勇对桂王适才的举动甚是不满,当即借机嘲讽了一句。
原来是这样。桂王的脸黑得快刮风了。
“你!”风头登时转向呼延勇,你小子自个儿撞过来,就别怪人不客气了:“怎么不蠢死你呐!连人都分不清楚!那女子根本不姓夏!蠢猪!笨蛋!废物!……”
桂王怒气冲冲,劈头盖脑骂了起来。
“……”呼延勇逞一时之勇多说了一句,惹来一顿好骂,也只好老实听着,好不容易等桂王骂得没新花样了,才小心翼翼问道:“既然不是王爷要的人,那我可带走了。”
“走走走!滚你*妈的*蛋!”桂王气急败坏,冲着呼延勇的屁股就来了一脚。
……
……
桂王安排了一番春猎活动,却没能留下想留下的人。最后打了个哈哈,还是将楚姬一行人都放走了。他可以狂悖不端,但也得适可而止。
就是……多了好些人。
一场春猎,宁俊武带着十一个人下场,遭遇了齐人的拦截,结果……射回了十五名齐国的美女。
后来发现方三姑娘被捉了去,好在时间仓促,虽然吓得够呛,但并没什么实质性损失,经过协商,用三名齐女将方三姑娘换回来了。
还有十二名齐女怎么整呐?万没料到春猎竟有这样的‘后遗症’。宁俊武赶着离开贵步城,免得桂王不知又生出什么怪异的想法来留人,一时找不到地方安置,便将这十二名齐女都带上了。
一路狂奔,终于赶在天黑之前,找到了一个可供落脚的大镇,临时先安顿了下来。
经过贵步城这一番折腾,大家倒愈发随意了许多。用过晚饭,宁俊武便打着压惊安抚的旗号,给每位楚姬都发了一份‘慰问品’,也就是一套五香瓜子、松子糖和甘草桃脯组合,外加两只冻秋梨。
最后才发到夏小冬这一份。
宁俊武示意跟着的人守着门,又看了看在床脚老实坐着、准备值夜的豆豆,笑道:“害得你少了个丫鬟服侍,不如你在那些齐女之中挑一个算了。”
“我才不要呢。”夏小冬笑道:“本来阿琪也干不了什么活儿。说起来,也难怪他们弄错,阿琪比我还像正经的主子姑娘呢。”
阿琪被留在了贵步城,固然是前途未卜,但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她被呼延勇扛走,直到后来被留下,都只是或哭或泣,表现点儿悲悲戚戚的情绪而已,并没有反抗或是不屈的意思,显见心中还是乐意的。
她跟到齐国来,难道还能跟齐皇周建弘弄到一块儿去?能被勋贵子弟收做侍妾,也算不错的出路。至于将来如何,能不能争得宠爱,就看她自己的手段了。
“也许你还不知道,”宁俊武温声道:“她父亲就发配在西里一带,若是从贵步城过去,比从维京城过去要近得多。”
犯官发配,大多发去边远之地。原来阿琪的父亲就在与大齐临近的西里。
这样的话,若是将来阿琪在呼延勇身边过得不错,等父亲流放期满,说不定还有机会将父亲也弄过来,换个地方重新开始,比起在大楚顶着‘罪犯家属’的帽子,日子或许会更好。
“谢谢你。”夏小冬冲宁俊武微微一笑。阿琪不算什么,大家相处的日子甚短,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