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是天山派中有数的几位男性之一,年近五十,生平极少下山,平日里在伙房帮忙,此时由他来照顾凌翎七,成了顺理成章之事。
“我还有点事,就不奉陪了,这些个不成气候的弟子,接下来这段时间还请师兄多多指教。”玉机子向岳十三说道。
“师姐不用如此客气,否则我都没脸面在此唠叨下去了!”岳十三笑道。
“马师兄言重了!”玉机子步出飘香殿,岳十三则带着一行年轻弟子再度进入听雪轩。
玉机子径直来到白玉凤的闰房,此时两位弟子才刚刚服侍白玉凤睡下,见玉机子推门进来,纷纷垂手而立。
“你们出去吧!”玉机子道。
“是,师傅!”两位弟子退出房间,轻轻把门拉上。
玉机子走到白玉凤躺着的床前,看着白玉凤那原本艳冠当世此时却憔悴不堪的脸庞,一脸的心疼,伸手从白玉凤怀中摸出一个晶莹剔透上面镌刻着一朵雪莲的瓶子。这个瓶子是她亲手送给白玉凤的礼物,里面本应该有两颗天山玉露丸,此时却已经空无一物。
玉机子脸上闪过一丝悲伤,搂了搂白玉凤脸上的几缕丝,细若无声自言自语道:“为师传你落梅剑法,让你孤身一人深入十万雪山,便是希望你能断绝情缘,不为红尘所困,岂知你却偏偏动了情念……这次你若留下心结,日后如何能领悟落梅剑法的精髓,又如何能踏入无剑之道,扬我天山威名……要知道,你是本派数百年来……“
白玉凤这一睡,便整整睡了三天,当她再次醒来时,先映入她眼帘的偏是玉机子慈祥的面容。
“师傅!”白玉凤脱口而出。
“你醒了!”玉机子微微一笑。
“我这是……”白玉凤脸露疑惑,即而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切问道,“师傅,凌……凌公子怎么样了?”
玉机子的脸色登时一变:“难道在你心中,就只有那小子了吗?”
“师傅……徒儿……徒儿不敢……只是……只是……”白玉凤一时不知所措。
玉机子叹了口气,我这是怎么了,何必与她生这么大的气,脸色转和道:“他很好,你不有担心,你所要做的便是安心的在此休养一段日子,免得掌门及师叔师伯她们担心,知道吗?”
白玉凤点了点头。
“先把这碗莲子汤喝了吧,为师明日再来看你!”玉机子走出门去,看了一直候在门外的晓敏等弟子一眼,“你们轮流看守,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让她走出房门半步!”
众弟子低下头轻声应道:“是,师傅!”
晓敏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平时她与白玉凤交好,是少数几个与白玉凤谈得来的人之一,此时却苦于师傅的命令,不得不执行:“你们散去吧,我先在这候着,每隔两个时辰换一人。”
另外几个弟子散去,晓敏正思索着要不要进去,里面传来白玉凤的声音。
原本白玉凤刚刚被一位师妹喂下莲子汤,便想知道凌翎七的情况,可是那位师妹确实不知,奈何白玉凤不信,便想亲自去一看究竟,那师妹阻拦不得。
晓敏推门而入,那小师妹仿佛看到了救星,匆匆关门离去。
“晓敏!”白玉凤有点喜出望外。
“玉凤,你总算醒了!”晓敏三步并做两步行到床前,靠着床的边沿坐下。
“晓敏,我睡了多久了?”
“你睡了……三天了!”晓敏犹豫道。
“什么?三天了?”白玉凤惊讶不已,“我带来的那人到底怎么样了?”
晓敏心中一叹,几个月不见,玉凤确实变了。
“到底怎么样了?晓敏?”
“具体我也不清楚,不过应该已经好转了很多了,有师傅及岳师伯他们在,你就不用担心了!”晓敏如实道,这些天连她们也不知道那凌翎七到底怎么样了,只知道现在凌翎七的一切都是由七叔在照料,岳十三他们也偶尔去看一看,至于她们这些女弟子,当然不敢也没理由过去一看究竟。
“怎么会呢,你怎么会不知道呢?”白玉凤急了,“那我自己去看!”
“师妹你万万不可……”晓敏忙道,“我们身为女辈弟子,怎么可以随意进入男子的房间呢!”
“我……我只是很担心他……”
“你为何如何担心?”晓敏小心的问道。
“我……我……他毕竟救过我的命……”白玉凤喏嚅道。
“他救过你的命,现在师傅他们也在救他的命,你所要做的,便是安心在此养伤。”
“问题是,我没有伤呀!”白玉凤把全身上下看了一遍道。
晓敏摇了摇头:“总之,在你的身体未恢复之前,师傅是不会让你走出这个房间的,你懂吗?”
白玉凤一怔,无力的再次躺在床上,眼睛静静的盯着床顶上方的花雕,似乎明白了什么。
晓敏一声叹息,无声的坐在床边上,屋内陷入了沉默。
一天。两天。三天。
白玉凤依然没有走出那个房间,而凌翎七也依然有醒过来的迹象。
是夜,月光如银从窗口撒进屋子,躺在床上的白玉凤猛的从床上坐起,让不远处正在松油灯下看书的晓敏一惊:“怎么了,玉凤?”
“今天是什么日子?”白玉凤问道。
“今天不是什么日子呀!”晓敏不解道。
“今天是不是月圆之夜?”
晓敏走到窗前看了看夜空中的月亮,点头道:“今天是冬月望日,正是月圆之夜。”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