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华知道他心中疑惑很多,不愿多说,只道,“我这次兴师动众而来,诚意,想必世子不会怀疑,只盼日后世子若能恢复当初雄姿,能记住我这个人情”。
萧然定定看了她一眼,如她所说,她兴师动众的到前来小安国寺停留三个月,他病体残躯,早被世人遗忘,根本没有什么值得这天之骄女图谋,诚意,自然不必怀疑,他如今已经是这副模样,难道还能更差?
沙华含笑任他打量,萧然一笑,“那就劳烦公主了”。
话既然说开了,沙华也就不再避讳,“请世子伸出右手”。
沙华仔细探了他左右手的脉搏,又查看了他的脸色、眼睑、舌苔,目光落到他双腿上。
探脉还好,沙华凑过来查看他的眼睑舌苔时,萧然就极不自然,见她的目光又落到自己腿上,面色更是僵硬,试探叫了一声,“公主?”
沙华沉吟开口,“萧世子,你身上的缠骨之毒已经蔓延到腰间,最好的办法是以金针刺穴,辅以药浴,将毒素逼到双脚,我再想法子将之逼出”。
金针刺穴,萧然不用想,也知道是刺哪里,苍白的双颊顿时泛起潮红,“最好的办法?就是说还有其他法子?”
沙华坦然看向他,“如果世子有耐心再等上五年的话,倒是不必忍受这金针刺穴之苦”。
那时候她道术和无际心法大成,倒是可以直接将毒逼出来。
萧远听说沙华有法子替萧然解毒,恨不得她今天晚上就给他解了,一刻钟都不想等,还说什么五年,忙道,“世子,金针刺穴看起来吓人,其实不怎么疼的,还比不上用刀划一个小口子!”
萧然扫了他一眼,萧远乖乖闭上嘴,迟疑问道,“请问公主,这金针刺穴,是否是向晚公子?”
“他不懂医,”沙华想起当初连璧狂霸酷炫拽的当着她的面甩上门,笑的格外灿烂,叫你拽,你再拽啊!
萧然勉强镇定,面上的潮红却越来越深,慢慢向脖颈处蔓延,沙华粲然露齿,“医者父母心,世子不必拘泥,这就请宽衣吧?”
萧然没动,沙华也不急,向晚咳了咳,开口,“公主,向晚有些饿了”。
沙华收了笑,起身探了探向晚脉搏,对萧远道,“这位小哥,不知这里方不方便开火,我带了些雪梨川贝,不知能否麻烦小哥煮一些汤来?”
萧远应了一声,从沙华手中接过包袱,一溜烟去了,向晚掩唇咳了咳,“公主,这大晚上的,何必这么麻烦?”
沙华瞪了他一眼,向晚徐徐一笑,反手握住沙华忘记收回的手,“是向晚错了,向晚该谢公主体贴的”。
“你嗓子不舒服,待会我替世子诊治时,请那位小哥替你安排一间客房休息”。
“那可不成,公主未睡,向晚又岂敢先休息,向晚虽帮不上忙,替公主拭汗奉茶倒是可以的”。
沙华又瞪了他一眼,经他这一打岔,倒是没了心思再戏弄萧然,肃容道,“世子,事急从权,再说我早已声名狼藉,世子不必顾虑太多,就算不用金针刺穴,我也得检查世子的腰腿部位,以免出现差错,遗憾终生,向晚,你抱世子进内间,替世子宽衣”。
向晚走到萧然面前俯身行礼,“得罪了”。
萧然这时候也冷静下来了,朝沙华笑了笑,“公主言之有理,只是,萧某又怎好麻烦向晚公子,来人!”
萧远进来将萧然抱进内间的软塌上,按着沙华的吩咐,将屋内四周都点上火炉,等整个房间都热乎起来,才替萧然除了全身衣裳,又替他穿上一条只能覆盖住某个重点部位的短裤,萧然全程偏头避开目光,感觉到萧远又替他穿上了什么,匆匆扫了一眼,脑子里顿时轰然一声响,脸上好不容易褪下的颜色再次蔓延开来,“你给我穿的什么?”
萧远也有点不好意思,低声道,“是向晚公子嘱咐属下给世子穿上的,不影响公主施针的”。
萧然想到那一块小小的布头,只觉比什么都不穿还羞窘,身体都泛起了粉色,向晚在外咳了咳,“世子,公主说如果世子不自在,大可请那位小哥点了世子昏睡穴,却是不碍的”。
萧然闭上眼睛,萧远会意点上萧然的昏睡穴,出来朝向晚行礼道,“向晚公子,世子已经准备好了,请公主过来吧”。
沙华在外间听的清清楚楚,不紧不慢走了进去,“守好四周,不得有任何人、任何声音打扰”。
萧远垂头敛气应下,向晚拉住沙华的衣袖,“公主,向晚想进去陪伴公主”。
沙华顿了顿,点头,其实她施针并没有多么严苛的环境要求。
沙华一直对中医的针法十分感兴趣,当初是下了死功夫跟郎风学的,缠骨之毒无药可解,她的打算是用金针将他身上的毒素逼到双脚,再用《上品妙经》功法逼出,再将《无际心法》传给萧然修习,温养他被缠骨损害的骨骼,所以并不需要多高深的医术。
她修习《无际心法》多年,认穴极准,不到半个时辰就落下了最后一针,放下帐子,给火炉添了些炭,这才示意向晚跟自己一起出去。
一出去,萧远就迎了过来,“公主,怎么样了?”
“还算顺利,这针要连续用八十一天,你随我来,替我准备些东西”。
沙华来之前做了充分的准备,不但药材,连煎药的炉子都准备了,跟萧远要了炭火,让萧远准备和浴桶和浴水,自己则拿着一本医书一边看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