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那不就是我家阿郎么?阿郎回来了……”李小六定睛一看,眼中不由一亮,为首一人骑着高头大马的,不是李牧是谁。惊喜的叫了一声,李小六疾步朝着李牧奔去。
“阿郎!”李小六鞠了一躬,殷勤的接过马匹缰绳。
“恩!这些日子,府里可还安生么?”李牧将缰绳递给李小六,双手背在身后,微笑的看了看李小六。
“安生倒是安生,只是……有个人一直要见阿郎,这都一个多月了!”李小六嘀咕一声。
“哦?是谁?”李牧稍显惊讶,在长安,他并没有什么朋友,一个多月等着相见,又岂止是一般的朋友?因而,李牧也有些好奇。
“在那呢!”李小六暗中瘪了瘪嘴,冲那紫衣人努了努嘴。
李牧一笑,看得出来,这人真的将李小六整烦了,就连上下尊卑都一时忘记了。不过李牧也不会在意。
“这位……是你?”李牧上前抱拳,可仔细一看,不由一惊。
“哈哈,小兄弟,你可回来了。我可是等你好久啊!”紫衣人哈哈一笑,拍了拍李牧的肩膀。神色之中丝毫没有久等的不耐烦。
此人正是那日李牧在河边结识的钓鱼老人身旁的中年人,听钓鱼老人所言,此人似乎唤作定方。只是……具体是何人,李牧并不知晓。而且当日,李牧看得出来,这定方对于自己,还是有着一丝不屑。是以,倒真没想到,等了自己一个多月的人,竟然会是他。
那日,苏定方回到府中,细细咀嚼回忆师傅的话。在他的记忆里,他的师傅几乎从未出错,特别是在看人这一方面。
犹豫良久,苏定方还是觉得有必要去结识一下李牧,之后,又陪着师傅河边钓鱼,可一连月余,一直未见李牧出现。苏定方看得出来,师傅很喜欢这小子,于是,便有了苏定方每日午时来李府等待的事。午时之后,便是他师父垂钓之时。
“敢问尊驾……不知所为何事,等待小子如此之久?”李牧眼睛眯了眯,他看得出来,此人不凡。那一身的气势,还有手上厚厚的老茧。站姿挺拔,八成是行伍之人。
“在下苏定方,只因家师垂钓无趣,看得出来,家师很喜欢小兄弟。是以定方便叨扰小兄弟了。”苏定方看着李牧,真诚的说道。
“哦?老伯?”李牧一愣。
“尊驾可否稍等一日?明日午时某再去拜访老伯可好?你也看见了,某刚匆匆归来……还未来得及进门……”李牧抱歉一笑。
“行,没问题。小兄弟不用如此称呼,唤我定方便可,我也就比你大个十来岁!”苏定方爽朗一笑,从兜里掏出一张帖子,递给李牧。
“这是家师府邸,你可持此拜帖而入,某先告辞了!”
“定方兄慢走!”李牧有些愣怔!什么叫也就大个十来岁?
等苏定方走远。李牧才展开拜帖。
“李靖相邀!”
拜帖之上只有四个字。拜帖是金丝纹边。一看这四个字。李牧顿时双眼睁得老大。
怪不得听到苏定方之名,隐隐之中有一股熟悉之感。苏定方不记得,可大唐军神李靖,他如何能不知道!没想到,那日在河边的偶遇,竟然是军神李靖。那个亲切和蔼的老头,一点也看不出是行伍之人。
“阿郎?”将李牧呆愣在那里,金大迟疑的呼唤一声。
“啊?……没事,进去吧!”李牧有些失神,随即恢复过来。率先走进府门。
泡个热水澡,洗去这一路的疲惫。李牧靠在澡桶上,微微闭着眼眸,舒爽的呻吟一声。
过了许久,李牧正在穿衣。门外突然响起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阿郎!吴王府葛典军求见!”
听见六子的声音,李牧心中一动。加速了穿衣服的动作。
“请进堂内,我稍后就到!”
“是!”
片刻之后,李牧便穿戴整齐的出现在内堂大厅。葛典军正大马金刀的端坐在主位上。一身铠甲纵然是在室内,也是熠熠生光。
“卑职拜见葛将军。”
“不必多礼,快快请起!殿下命我传你速去!”
葛典军上前,将李牧扶起。手刚拍到李牧肩膀,李牧便眉头一皱。
“你受伤了?”葛典军一皱眉头,不确定的问道。
“不碍事,小伤!多谢将军关心,我们这便走吧!”李牧站起身,风淡云轻的一笑。
其实他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有些东西,该装的时候,还是得装。在进城之前,他就与吴王府的吴飞通了气,再加上,他的确受过伤,倒也不用担心有人泄露。
吴飞说到底还是吴王的人,自然不会帮着李牧隐瞒,李牧只是让他含糊一点。几个月的交情,吴飞也不便推辞。
一墙之隔,便是吴王府。
吴王府后花园的鱼塘边。此时只有两人,李牧与李恪。两人都没有说话。可看李恪的神色,似乎不怎么好。而李牧则是在他身后,静静的低着头。
过了良久,李恪叹了一口气。
“李兄,我不怪你!但诛社令一事,你还是要加一把劲!现在的局势,就连我都有些无法预料了。以后如何,可就全看你的了!”
李牧一路之上早就想好面对吴王的说辞,诛社令与他擦肩而过,现如今掌握在李涵廷的手中。而且,这一路上,不管是与李家的决裂,还是与军事集团七家密谈,他都有意无意的或暗中提醒,或避开了吴飞。
这个结果,李恪早就知道了,吴飞一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