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了手,明卓葳想要抚过千惜的脸庞,最后却又收回了手,认真地与千惜道:“你这样很好,我不嫌弃!”
千惜脸上洋溢着笑容,挽过明卓葳的手,“阿弘若是犯了什么错,陛下且莫与他真生气儿,若要打他骂他只管动手,陛下若是舍不得,妾身打他给你出气儿也是。”
听到这样的话,明卓葳不得不承认千惜的敏锐,只是一个照面,她竟然已经发觉了他与康弘之间的剑拔弩张。是啊,剑拔弩张,若不是尚有外敌,他们同样的敌人,或许情势会更严峻。
“陛下!阿弘若是有错,都是妾身没能教好!”一看明卓葳的脸色不对,千惜这心里一个咯噔直跳,赶紧的帮着康弘说好话,明卓葳望向千惜,“你可知他都做了什么?”
如此正色,甚至没有掩饰地流露出了不喜,千惜不由地握紧了手掌,明卓葳道:“他想做什么,我比你清楚,可他不该与虎谋皮。这几年,他与世家走得很近,这些话,他不曾告诉于你吧。”
千惜瞪大了眼睛,世家,与世家走近,明卓葳一直都致力于将世家的势力削弱,若是康弘与世家走得近,无异于告诉世家的人,他们父子不合。“陛下,阿弘绝不会如此糊涂。”
“一个男人会为了保护一个人做到什么样的地步,你永远也想像不到。”他曾亲眼见过康弘的疯狂,上辈子后来的事,明卓葳依然历历在目,千惜死后,康弘再也不管什么对与错,他只联合了所有想要将明家踩入脚底的人,哪怕是两败俱伤的结果,他也依然选择毁了明家。所以,这一次,康弘会选择跟世家的人合作,明卓葳并不曾感到意外。
“陛下,阿弘深知世家之祸,他并没有与世家必须为伍的理由。”千惜坚定地选择相信康弘,明卓葳心中之忌,千惜清楚,所以他不能眼看着明卓葳对康弘只剩下容忍。
明卓葳抬眼看了千惜,“你相信他,却不信我。”
“陛下,妾身并非此意!”千惜连忙地解释,明卓葳扬手阻止千惜再说下去,“阿弘的事儿,我们不必再说。小惜,你知道的,再说下去,只会不欢而散。我和阿弘的事儿,我们会自己解释,不该牵扯你在其中,况且,你一味的护着阿弘,只会让我生气。”
说到这么个份儿上,千惜若是再说,就当真要适得其反了。明卓葳搂住千惜的肩,“小惜,你回了宫,我很开心,但我不喜欢你为了任何人任何事和我争,其中也包括阿弘他们兄弟。再过几日是你的生辰,正好趋着这个机会召世家之女进宫,和亲人选,我交给你了。”
千惜此时此刻哪有那心思呢,只是明卓葳既交代了此事儿,千惜是无论如何都要去办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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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惜初回宫中,便逢生辰,明卓葳表示要大办之意,大肃初建,明卓葳一直都甚是简朴,往日纵是除夕贺岁,亦是一切从简,如今却对千惜的生辰如此重视,可是让人都大吃一惊。
而说起千惜的生辰,当初千惜出生时,正是初冬降下的第一场雪。金氏在听闻明卓葳要为千惜办生辰时沉默了,这几年随着千默然游走于学院,不再与那京中的贵妇较那长短,金氏是比以往要平和了许多。千默然亦这满朝尽知的事儿是瞒不过金氏的,下了课后,千默然也赶紧的回府。
这几年,千默然听了千惜的劝,集千家之资,开了一个学院,千默然于朝中或是乡间都略有名气儿,其以占卜算卦出名,却也精于书法,棋画亦略有涉及,他这学院一开,又请了文学几位大师。几年努力下来,学院也打出了一定的名气,千默然也是都慢慢的将重心转到学院上来,朝中的事儿涉及的就越少了。
进了屋看到金氏坐在窗前发呆,千默然拿了披风走过去给金氏披上,金氏回过神唤了一声老爷,待要起身,千默然将她按着坐下,“夫人在想什么?”
低头苦涩的一笑,金氏道:“妾身只是在想一些往事儿。”
“想小惜的事儿。”千默然并不避讳地说破,金氏也如实地点点头,“其实当年她出生的时候,因着太痛,我连看都没能看她一眼,只听到身边的人说了一句是姑娘。再睁眼瞧着睡在我旁边的孩子,我当时的心都要化了。你说过的,我们会有一儿一女,当时阿辉已经满地的跑,我就想着能生个乖巧的姑娘,我们把她捧在手心里,一定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说到这里,金氏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地落下了,千默然让她靠着自己,“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泄露天机太多,我们也不会得此报应。”
“不,与老爷无关,都是妾身没用,若不是妾身,许多事儿就不会发生。”金氏摇着头将责任都往身上揽。千默然道:“她虽幼时吃过诸多的苦头,但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
可不是苦尽甘来,专宠于后宫,明卓葳的儿子仅她所出,将来的太子或是皇帝都只可能是她的儿子,这样意味着什么,满朝的人比谁都更清楚,正是因为清楚,所以哪怕千惜与千家并不亲近,却没人敢找千家的麻烦。这里头有千默然的能力,也有千惜的功劳。
“夫人,倒是你,切不可多思多想。你看她如今还好好的,这样不就够了吗!”千默然继续地安慰金氏,金氏点了点头,“是啊,只要她还好好的,认不认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其中透着几分别样的意思,只是金氏不再言及,千默然也放下不说。
“娘的生辰,父亲